初五这日终于来了,刚过寅时,观月塘便开始逐渐热闹起来。先是草市和菜市,接下来就是各家商贩,然后是大户人家的奴婢,让这个文雅的千年小镇一点点的逐渐鲜活起来。
余兮好不容易挨到巳时,清悦今日会被调到颜府张罗端午宴,正好余兮可以前去寻知语了。
为了避开人潮汹涌的人群,她特意从镇南边一路绕到镇西。
此时李阿婆的茶摊前客人并不多,余兮向一位身形有些岣嵝的老妇人走去,只见她华发苍颜下一双慈祥眼睛正注视着手里的茶叶,将它们都倒进了一个瓷壶中。
“敢问老人家,这里......”余兮稍一踌躇,“这里可否有一位姓叶的姑娘寄予你处的信件?”
老人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余兮一番,随即她那满脸的皱纹便像一朵灿烂的菊花舒展开来,“姑娘你是姓颜吧?希月姑娘昨日就将一封信放在我这儿了。”
“昨日?”余兮有些惊讶,不是说知语姐姐行动会不明吗?
“是啊,”老人转身从茶摊柜上拿出一封信,“喏,就是这个吧?”
信封上赫然写着:“颜余兮亲启”。
余兮接过信,本想着马上离去,但又折回来了。“老人家,您这茶水摊希月姑娘她们常来吗?”
“姑娘你这也太抬举我老婆子了,”老人哈哈一乐,“我这茶水摊姑娘们怎么会来这?只是姑娘们抬举我这老婆子每日做的和果子,才让我这把岁数不至于风餐露宿哇~”
哦,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谢谢您,老人家,”说着余兮从荷包中掏出一锭碎银,“这是您替我存信的报酬,请您务必收下。”
“姑娘,您这太客气了!希月姑娘早就付过老身钱了,您不必......”老人有些意外。
“希月是希月,我是我,您千万收好,只是......”余兮顿了一下。
“只是如何,姑娘不妨直说。”
“只是我与希月姑娘和叶姑娘的事儿,还让老人家您千万对外守口如瓶。”
“哦,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姑娘你放心,希月姑娘和叶姑娘都是好人,她们交于我的事情,老身从不对外多言的。我看你也是个好姑娘,你就放心吧”说罢拍拍自己的胸脯笑说道。
“谢谢您,老人家,这钱您更应该收下了,就当是我对您的谢意吧。”
“姑娘你.......哎,那老身便收下了,”老人收下钱便说,“老身姓李,姑娘你也可以叫我李阿婆,今后要是能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你吱一声便是。”
余兮再次谢过李阿婆,便快速离去了。
虽然李阿婆看着并不像是一位奸猾的坏人,但余兮觉得,下不容诈,容有诚也。既然李阿婆有信用,但自己就不能愧对别人的这份真心。
钱,此时对李阿婆来说是生存的依赖,而对余兮来说,钱,就是工具而已。
当回到闺房后巳时还未过,颜府上上下下都忙着端午的事情,没人注意余兮是否离开过颜府。
余兮拆开信:“今日不便相会,若有事请致信后放于李阿婆处。”
啊,果然是这样,当余兮听李阿婆说希月昨日便放了信,心中已大致猜到,但还是免不了一场失望。
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呢?
余兮将信在香炉里烧掉,提笔想了很久,不知该如何下笔,看着窗外小鸟不停地叽叽喳喳地叫嚷着,她一时恍惚,回过神后马上提笔写道:“望姊姊尽快与余兮见面,商量尔思书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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