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正好五千两!
余兮对这个结果实在太满意了,她又从屋内取出二十两碎银,不管阿柔阿颖是否接受就往她俩怀里塞去。
虽然她今日对两人的赏银是她攒了几年的钱,但是有什么能比二姐的性命更重要的?!
已是戌时了,要宵禁了,余兮听见外面打更的声音了,在送两人离开时,她让阿颖明日再去书院为自己告一天的假,余姝这件事被清悦堵住了,余兮如坐针毡,片刻都难得安宁,就别提什么读书了。
艰难的等到第二日,余兮草草吃过午膳,便趁人不备,带着那五千两银子来到理月河,乘船渡河往玉河茶楼奔去。
一进二楼乙字间,知语与希月都已坐在那儿了。
“姐姐,你看!”余兮欣喜地将一大包递到桌上。
知语打开包袱一看,惊嚷着:“你哪来这么多钱?”
“姐姐放心,这是我将祖母留下的宝贝在黑市上典卖的钱。放心,这笔钱是从黑市上来的,查不到出处的。”
看着余兮眉飞色舞的样子,知语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余兮,姐姐本已从尤妈妈那儿给你凑了五千两,怎知你也......”
“希月!”
知语打断了希月的话,说道:“我本有些积蓄,帮人也是够了的。”
“可那是你赎......”
“好啦,我们就等着吧,别提这些了。”知语再次打断了希月的话,“昨日我已将你的事儿派人送去钱塘府谢司马处了,估计最快今日戌时便会有回音了。”
余兮大喜,忙叫来小二上了壶好茶,三人吃着茶再次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眼看着午时都过了,未时才刚过三刻,其乐融融的房间内再次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破门打乱。
“看来是备好钱了吧?都这么开心?”
余兮已做好充足的准备了,短短的一愣神后,起身将那包袱往桌上一搁。
“你要的钱,在这儿,拿去吧。”
清悦走过来,蔑视了一眼那包袱,“果真还是有钱人呐,一晚上功夫就能生出这么多钱......”
“你少废话,”希月骂道,从身上拿出一份文书和一盒朱红的印泥,说:“在这摁个手印,钱就是你的了。”
“就这?五千两?”
“五千两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怎么?想不认账?”
“可我昨夜又花了一笔,还没算进去呢~”
“你花钱干我们何事?快些摁好手印,拿钱走人!”
清悦不屑地斜视着众人一眼,不慌不忙地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我昨日本没有十足证据才随口说了五千两,你们当真认为我吴清悦是要饭的?!这个你叶姑娘认识吧?!”
知语定睛一看,顿时脸色煞白!那正是昨夜自己派入云阁小童阿禾送谢司马的信件。
“为了这个,我可是花光了我所有的钱财请人,专门堵在入云阁一夜才从小子手里抢到的,怎样?那小子还算老实,没告诉你么?这下该值点钱了吧?”
“你想怎样?”知语冷冷地问道。
“两万两!不,是三万两!”
“你得失心疯了吧!”余兮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大声喝道,“坐地起价也不能向你这般!”
“哟,三小姐这样就急了?还是......现在才想起来,你在颜府,其实......”清悦那种可怜余兮的神情让余兮气得浑身抖索,“什么都没有吧?!你说你这样一个主子,活在颜府又什么意思?!”
余兮知道了,清悦这个疯子其实最恨的人是自己,她这么做,其实就是在报复自己,但是二姐还等着自己去解救,知语是帮自己的,不能扯她下水。
于是,余兮深呼了一口气,轻声求道:“是,没错,我颜余兮确实在颜府什么都没有,我甚至不如颜府养的狗,清悦,你放我一马吧,只要你这次放了我,我日后有周转了定会将三万两凑齐给你的!”
“哼!你还知道自己不如一条狗?那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清悦正欲接着骂,突然记起了什么。
转而倨傲地说道:“那日我那般求你,是你告诉的画心吧?算了,我清悦也是有肚量的人,过去的就不提了。那日我怎么求你的,你今日怎么求我就行。”
余兮惊惧地看着她,她知道,清悦是让自己跪下求她,但知语和希月是无辜的,谢司马大人更是无辜的,这个疯女人拿着这封信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余兮的内心接近崩溃了,她不愿看到这些帮助自己的人受到牵连。
希月一看事态已然无法控制了,趁着清悦奚落余兮之际,一把上前抢过了清悦手中的信。
清悦被这迅速发生的事也吓了一跳,她迅速起身,靠向一边,但又很快恢复镇静。
“就知道你们这些卖笑的臭婊子身贱,差点脏了我,”说着,拍拍身上,“你也好好看看,那是你要的吗?”
希月拆开信封,将里头的信纸抖落开——尽是一张白纸!
“哼!没点准备我敢开口这么高的价?司马大人竟连同娼妓强抢人妇?哦,对了,还有一个名门小姐暗度陈仓,你们觉得这个消息要是传到朝廷,可怜的司马大人应作何应答呢?”
余兮再也受不了了,她的内心再也经不起她的这些话了,知语和司马大人的好事已近,说不定知语都快离开入云阁了,这个时候要是为了二姐的事,顶上个强抢人妇的罪名,不要说是自己了,就是知语也是活不下去的了。
她很想在清悦面前忍住不让泪水流下,她努力的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余兮缓缓在清悦面前跪下,“清悦,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们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永不相忘,别说三万两,就是三十万两,我都愿意给你,只求你放过我们,我二姐还等着我去搭救......”
余兮的声音不断地抖索着,越来越小。
“余兮!”知语和希月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忙过来将她搀扶起来。
“你这般求她干嘛?她这般狮子大开口谁知她手上却有什么信件!”希月这么说只想再次确定信件落入清悦手中的真实性,以便从中找到破绽。
“那是!”清悦冷冷地一哼,捏着嗓子背道:“纪棠,知语好友之姊嫁于余杭府,多日惨遭施暴,恐有性命之忧,吾已决定施救,还望吾爱纪棠施以援手。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望吾爱莫嫌烦愁。叶知语......”
“够了!不用再背了!”叶知语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的,她可以受她羞辱,但他不行!他什么都没做错。
“那你们好好商量下吧,我今日乏了,腿也该换药了,就先回了,明日此时我来拿钱。”
清悦这么说,虽然依旧轻蔑与她们,但她也知道再说下去,兔子急了也咬人。三万两,不是小数字,就让她们再去凑凑吧。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离开,余兮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放声痛哭起来......
“别哭了,先救人!人出来后就能为我和谢司马作证,我们到底是不是强拐人妇了!”
知语大声说道。
“可……可是二姐,她时日不多了,万一……万一就出后有个什么差池,姐姐你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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