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哥哥送婉君回家。”魏九卿牵着她与那披着甲胄的那人错开。
“今晚早些回去,你母亲担忧你。”魏九卿顿了顿脚步,也不说回不回去只是棱模两可应道“嗯。”说完对那人点头示意方才走开。
夜晚的长安城仍有人,四处有亮光,几个零星的小摊贩还在向路过人推荐自家的东西,小摊里还有喝酒,划拳的人,很热闹让这寒冷的夜多了几分暖意。
他们就这样走着,无人言语,却也不尴尬,她怯怯的偏头看魏九卿,那时她不会拿好听的词形容人心里只一个想法“他长的真白净,真好看,像戏文里的男狐狸。”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魏九卿偏头看了看她,对她笑。让她觉得这夜色里的暖意又多了几分。
苏府离长安城门不远,再加上遇到的事情,步调比平时更快。不多时便看见了苏府前的石狮子,和门前的人群,她一眼便看见了爹爹,悲伤冲上心头,拉着魏九卿跑到苏家门前,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爹。”泪便像扑簌的雨滴滚落。
焦急的苏烈看着归来的女儿心疼的搂住她,把她抱在怀中,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安抚道“婉婉莫哭,莫怕。爹爹在这,先告诉爹爹,你阿娘呢?你阿娘到哪里去了?”
“爹爹,阿,阿娘没了,脖子流了好多血,阿娘把我藏起来,让,让我不要出来,让我不,不哭,还有强盗,那些强盗打,打阿娘。扯阿娘的头发……是这个哥哥送我回来的。”
她说的断断续续,苏烈还是听懂了,抱着她的手僵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的无助,透漏出迷茫。他开口又张口却凝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管家叹了口气,冲苏烈说道“老爷,节哀顺变莫要,莫要意气用事。”
“小姐,乖莫要再哭了,累了吧?来人带小姐回去休息。”从人群中站出了一位婢女,把她从苏烈怀中抱出来,牵着她进府。她环着婢女的脖子面朝向魏九卿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望着她,缓缓道“魏九卿。”
再之后她被带进自己屋里,梳洗了一番,又喝了一碗安神药,由奶娘哄着睡了过去。半夜便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小孩子的身体本就很弱,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她醒来后的第一天,便向爹爹说她想识字,第二天便有教书先生来给她上课。她见到那教书先生第一句便是“先生,您知晓‘魏九卿’这三个字如何写吗?”
从那之后她便多了一个宝贝,一张写了字的纸,一张只写了“魏九卿”三个大字的纸。
爹爹时常来看她,有时和她聊聊天,看看先生讲课的进度,就这么渡过一下午,有时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她,看她认真听课渡过一下午。有时也有意外爹爹会忽然站起身,走出去。每每这时她就再也读不下去了,她知道爹爹想阿娘了。
她也想阿娘,但她不敢告诉爹爹,她怕爹爹伤心。奶娘告诉她爹爹晚上喝酒,会叫阿娘的闺名,有时会一直叫一宿,有时会哭一宿。“你爹爹是爱极了你母亲的。你爹爹是个情痴,爱人成痴!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已”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和爹爹说起过阿娘因为她知道爹爹会伤心。
她有时候会在晚上的时候忽然惊醒,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她就会想魏九卿,想他说话时的神态,他的动作,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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