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跟魏九卿说过话后,开始吃喝,可整个人看起来不对劲的紧,秋意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她像是失了魄一般。
“秋意,外面的谣言怎么样?”秋意听了愣了愣高兴的说“对,小姐外面的谣言没了。听说是姑爷的手笔。”听到她这般高兴,苏婉君垂下眸子握了握手心直到她感觉到疼痛。冷着脸说了句“好手段。”
秋意有些不解这是夸赞还是暗讽。她试探的开口“小姐,这姑爷看上去还是挺护着你的。”
她抬手按了按额角冷笑应道“是啊。”
秋意终于回过了神,以往小姐听了姑爷的好话,哪次不是乐呵呵,高高兴兴的。可今日的小姐听了好话,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反倒是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小姐,是跟姑爷闹别扭了?”
“秋意,你去厨房让他们熬些鸡汤,你暂时先别回来,等着那蛊鸡汤。我有些乏了想睡一觉。”她避而不答几步走到床边,放下幔帐,身子隐进围幔里。
她听着秋意的脚步声,等她走出屋,关上房门。她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呜咽出声。
一切发生的措不及防。想了好久,念了很久的人,再相逢时一记尖刀让你猝不及防。她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念他,想他是否真的一文不值,他那日的绝决,说的话,像把钝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割的自己生疼……
那件事情果然解决的干净,没人再接着传。她心里的失望层层叠加,一日比一日不爱说话。转眼五天过去了。
大婚的时辰是魏夫人特意去求的好时段,女子成婚一般在黄昏之时,而魏夫人求的时辰比别家嫁女儿还晚两个时辰,已经临近晚饭的时辰了。
喜婆,丫鬟仆人鱼贯而入为她梳洗打扮。她枯坐在椅子上任她们上下其手。
“小姐,可以睁眼了。”
她睁开眼,像是被烛光刺了目,又眯了眯环视四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她又将目光移到镜子上。镜子里的人。木着一张脸。眼底是遮不掉的青黑。面无表情。
“小姐真是天生丽质,真漂亮……”
“这人真丑。”她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惊了满屋的人。
喜婆讪笑,“怎么会呢?小姐您天生丽质。”
她斜了喜婆一眼,“你连这也要管?滚出去。”她好像变了个人变得尖锐,敏感。
“小姐,喜婆还要给你梳头呢。今天。你要当最美丽的新嫁娘啊。”秋意小心翼翼哄着。
她泄了力跌靠在椅子上。低低的笑了几声听不出意味。秋意给喜婆使了个眼,喜婆急忙上前。
“小姐,祝你与姑爷白头偕老,早日得个大胖孙子……”她听着喜婆说的一连串吉祥话。
笑了哭,哭了笑。她悄声说了句“不会的。”
屋内无人敢再说一句话。都觉得这位新嫁娘脑子有些病。大婚的这种喜日子里,无故流泪。说奇怪的话。无缘无故发脾气。
等那些人收拾完出去后。秋意急忙跑到她的身边半蹲下,“小姐,你怎么了?”
她顶着新娘头冠。瞧着镜子里艳丽的人儿。未动。“秋意,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未,未曾有过。”
她笑得温柔,不管秋意再说什么,她都再没有应答。
她离开苏府的时候,天色昏昏沉沉的,她哭着跟苏父道别。随后上了魏家的轿子。
魏夫人和魏九卿早早便在门前候着了,魏将军因为军中有事还未回来。见轿子来了,魏母推了推魏九卿,告诫道“一会别再耍你那臭脾气了,好好把新娘子抱下来听见了没有。”
此时的魏九卿和苏婉君说开后便也没再存什么混点子,索性连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都不再装了。“行了行了,记得了。”
魏母身材在女子中不算高,但绝不算矮,现如今她还需昂头看他,“吾儿,你记住要对苏家姑娘好点,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魏九卿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儿子知道了。儿子会对苏姑娘好的。”随后便盯着那轿子来的方向,不再理会魏夫人。
轿子终于停在魏府门口。轿倌喝了一声。“请新郎踢轿门。”他整了整衣衫。快步下了阶梯,走到轿子前唤了声“夫人,失礼了。”哒哒哒踢了轿前横木。
盖头前忽然有了光,一双手放在她面前,就是盖着盖头还能看到半张手。
她心跳的有些快抬手,两只温暖的手掌握在了一起,她的手有些抖,小声回他“多谢相公。”明明只是大婚流程,却喊着她面颊通红。
魏九卿牵着她出了轿子,一直往前走,到火盆前,“新娘子,跨火盆了。”握住的手,猛然一紧“娘子,小心。”
她在众人的欢呼中。带着笑跨过火盆。
三叩九拜后便有人引她入了洞房,进了屋子有人往她怀里塞了一捧红枣,高声念着“枣生贵子。”
有人引她坐在床边。跟她说“新娘子且先坐下,你的如意郎君一会便来了。”
她迷乱于一片欢声笑语中认为自己便是这欢声笑语中的主角。她甚至开始期待魏九卿的到来。
一群人闹过,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份热情。才稍稍有退下的趋势。便有人推开门向里屋走来。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有人被推过来与她狠狠撞了一下。那人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形。
“新郎应为新娘掀起盖头。”喜婆高兴的声音在满屋回荡。
前头那人因为眼前新奇场景笑出了声。又被喜婆逼迫的说出口,还带的满满笑意。“夫人,为夫为你掀盖头。”
她察觉那人伸了手,急忙闭上眼睛。再睁眼。便是身着喜袍的他。瞧见他眼中的惊艳,臊红了脸。
又来人拉着他们。面向身后的大床。
丫鬟喜婆边往床上撒东西边起哄着。“一撒栗子二撒枣,三撒娃娃满堂跑,四撒四世同堂,五撒五子登科,六撒六六双全,七撒七子团圆,八撒发发发发,九撒九九归一,十撒实实在在……”
她怀里那捧红枣被人接了去,最后洒在床上,周围起起伏伏的“祝早生贵子”
“吉时到。同饮合欢酒。”有人端来合欢酒站在他们身旁。两人都拿起酒杯,给各自喂酒。
“吉时到,新郎新娘入洞房。”她羞的没敢抬头。而魏九卿笑着跟她们说“重重有赏。”她们道了声诺,便出了屋。
屋内,红烛红帐铺满物什的大床。气氛极速升温。她不出声,倒是魏九卿先不好意思起来。“苏姑娘,你住在这里,我出去。”作势拿了换洗衣服便要出去。“你,你去哪?”她问道
“我去书房!你该不会因为我会去花楼吧……”他见苏婉君面上难掩的怀疑和难堪失笑“今日是大婚的日子。我自是不会再去那花楼。”他想了又补道“日后我也不会再去了。我其实也不太喜欢那种地方迫不得已。”
苏婉君高兴于他对他的解释又想与他多说两句话,便问道。“为什么?”
“我原想的她不回来我便一辈子不娶。无奈,我刚过冠礼母亲与父亲便迫不及待为我物色人家。我便寻了个泡酒楼逛花楼的好法子,幸亏有你了。”
她有些猝不及防,心先一步比脑子回过神,仿若溺水的难堪,用苦笑收场。“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呀。那我们现如今已成了夫妻。以后如若你再寻到她。她误会该怎办。”
他似没看到她的难堪般,“她是这世上最信我的人。”“那位姑娘真是好命呢。”
他提起她眼中似有星光点点。她忽然就想起了那日他威胁她的模样。冷血,又带着狐狸的狡猾。那种盯着猎物的目光,她想起来便要打个寒颤。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问了这话。可面前人突变的脸色让她惊慌。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少年忽然不见了。“她是罪臣之女。被我父亲送往了南疆。”气氛忽然便变冷了下来。
“苏小姐。早些歇息吧!”
那人这次面上再无笑意,抬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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