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雾里开花

再见宁凄谁不叹一句世事无常，嘉靖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对于齐王府的恩情也一直记着，不然也不会一力促成了这婚事：“赶紧起来，朕怎么看着凄儿好像又瘦了一点。”

老王妃拉住宁凄的手：“原本着赐婚当日就要来向陛下皇后娘娘跪安的，只是我这个老婆子身体不好，凄儿伺候了几日，还请陛下娘娘不要怪罪。”

要是照着平常，皇后怎么也要宽慰几句，可如今这皇后还记着当初这永昌长公主害她被陛下责骂一事，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不会说话了。

嘉靖帝的脸色更是难看，就知道这个蠢女人干不出什么好事，正准备开口说话，相宓蹦蹦跳跳跑了过去：“姑祖母，都是宓儿不好，要是知道您病了，宓儿一定是要去看您的，您别怪宓儿。”

老王妃拍了两下相宓的手：“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经常去府里陪我说说话，老身就已经很开心了。”

“姑祖母快入座吧，今日这菜色都是母后亲自准备的，凄姐姐也多用一些，宓儿前些日子刚得了几串珠花，一会姐姐挑一只戴上一定好看。”

看见相宓站出来嘉靖帝的脸色才算是疏解了几分：“就是，凄儿穿的也太素净了，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凄儿常来宫里，这安平不知道念叨你多少回了。”

相宓和宁凄是自幼相识的情分，感情本来就深厚，就算是齐王府出事以来，相宓也是经常去探望，如今自然也是要坐在宁凄身边小声道：“母后就是这些天被后宫那些小妖精给闹得，你别往心里去。”

宁凄浅笑：“我没多想，你坐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相宓窝在宁凄怀里撒娇：“姐姐今日面纱上面的花样绣的真好看，改日送我两条吧。”

“你要面纱做什么。”宁凄捏了捏相宓的小耳垂：“这样的花容月貌就要露出来才好。”

相宓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没事提什么面纱啊：“我就是想着姐姐戴着面纱露出一双眼睛生的好看，我戴上说不定和姐姐一样好看呢。”

宸妃向老王妃方向敬了杯茶：“现在看长乐和安平公主聊的极好想来以后嫁进来老王妃尽可以放心了。”

宸妃毕竟是陛下身边的宠妃，老王妃自然也要给些面子喝了这杯茶：“宸妃娘娘莫要笑话，我这个孙女，粗陋惯了我也没教什么规矩，让娘娘见笑了。”

宸妃笑的温柔可甚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陛 下你听听，臣妾还在做女儿家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岭南潘家嫡女，那可是整个大禹都出了名的人物，无论是规矩还是外貌那都是各种翘楚，就连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也说灿如春华，姣如秋月，长乐公主更甚比之而无不及，长公主如此过谦，这殊不知谦虚过了可就是骄矜了，要我看长乐公主就是好，我就在这看着不知道多喜欢。”

虽然都是恭维的话可从宸妃嘴里说出来的就是让人舒服，宁凄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宸妃能独宠后宫了：“娘娘谬赞。”

嘉靖帝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凄儿脸皮薄，你可别笑话她了。”

一边云平公主相宴小声开口道：“父皇，女儿准备了给新嫂嫂的小东西，不知道能不能……”

云平公主一直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也是低声细语，要是不说话根本就不惹人注目，可是确是嘉靖帝最宠爱的小女儿了：“你喜欢新嫂嫂送过去就是。”

宁凄也还是第一次和这个小公主打交道：“公主殿下。”

相宴显得羞涩极了，随便把一个锦盒塞到宁凄手里就跑开了：“那个是，是我自己调的花蜜，还望嫂嫂喜欢。”

“多嘴。”宸妃点了点相宴的额头：“现在就叫嫂嫂了，无礼。”

嘉靖帝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小女儿：“你说她做什么，现在叫也没错，本来就是嫂嫂。”

手中的锦盒还留有温度，宁凄微微下拜：“多谢公主。”

“太子殿下驾到！”

相宥一身银丝坠珠罗深衣，外罩一层玄色大氅，都说眉眼如画，尚不及相宥分毫：“儿臣参加父皇母后，永昌大长公主。”

宁凄盈盈下拜，其实很想看看他如今怎样了，可还是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答应这桩婚事是迫不得已，可若是将自己陷了进去，以后他身边出现了别的更好的女子，该如何将自己给拔出来。

嘉靖帝真是越看越满意，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多相配啊：“朕还有公事，就不陪着姑姑说话了。”

陛下能在今天过来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老王妃岂敢强求：“国事重要，陛下还是赶紧去忙吧就是也要注意身子。”

嘉靖帝今天高兴笑容也比往常多了一些：“好，朕一定谨记姑姑教诲。”

“臣妾恭送陛下。”

嘉靖帝一走皇后是这戏都懒得做下去了，要不是秋嬷嬷在一边碰了皇后一下，皇后才开口：“既然陛下已经下了圣旨，这如今也是太子妃人选了，本后精心挑选了礼仪嬷嬷，一会就跟着姑姑一起回去吧。”

一边老王妃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这是变相说他们凄儿没有规矩了：“那我还真的谢谢皇后娘娘了。”

相宥略略有些皱眉，对皇后这种打压人的样子也不是很看中：“母后，儿臣过来的时候看见御花园里面的粉荷开的极好，不知道可不可以请长乐公主前去赏玩。”

他们之间是订过亲的关系，陛下的旨意已经通晓后宫谁都知道那是未来的太子妃，何况寻常人家定亲之后一起玩耍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太子这句话也没什么错，可皇后心里不舒服自然看宁凄怎么可能顺眼，何况是一起赏花了。

萧贵妃是个看热闹的：“人家小夫妻两个出去走走，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这坐着就是，娘娘你说是还是不是。”

相宓也有些着急，母后今日已经下了姑祖母的面 子了，不能再如此了，可这种事情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儿也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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