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揭露

是夜，燕北王府灵堂上

顾蔓身着丧服跪在堂前一动不动，丫鬟茗香看着甚是心疼。自昨日郡主削发明志后，李益一众人仍是不明态度，到也有几个支持郡主可到底是少数。

他们顾虑也是对的，至燕国建国以来就没有女子挂帅出征的，虽然受顾源治理影响下燕川女子地位大大提升，但世人骨子里还是轻视女子的。若无做出个令李益将军他们信服认同的事，郡主怕是难了

正想上前提醒郡主该用晚膳了，余光睹见陆俭走来行礼便伸手将手中的披风递过去，默默退下。

顾蔓盯着香烛袅袅升起的烟思绪飘到很远，直到陆俭将披风披在身上后才回过神

“怎么还不用晚膳，仔细身体”伸手将披风带子理了理

半晌顾蔓才开口“啊俭，你说为什么女子就不能领兵打仗呢？阿爹在燕川十几年努力让教化百姓提高女子地位，提倡男女平等。虽有成果，但世人骨子里终究还是轻视女子的。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阿爹说过女子不拘于一方，可通四书五艺精经商或驰骋疆场等等，男女携手并进创造安定和谐社会。如今百姓受欺压，男子多苟且偷生之辈女子被逼为娼幼儿被卖四方老人无可依，离阿爹口中的世界还差太远了”

陆俭就知道顾蔓纠结于此，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只要你坚持努力我们定能开创这样的盛世，有我陪着你，不怕”

顾蔓释然一笑，“在你找出的阿爹的匣子中我找到了阿爹写的信全是锦囊妙计”

“王爷或许有未卜先知提前留下，为的是后面发生何事都能有备无患啊”陆俭话刚落，顾蔓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未卜先知，有备无患”

“怎么了？”看着顾蔓若有所思的样子，陆俭不由得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话

“啊俭你说我们为什么会造反？”顾蔓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陆俭愣住

“为什么我们要造反？”顾蔓再说了一次，语气更为坚定，陆俭突然想通，困惑几天的思绪突然理清，定定看着顾蔓

“娅娅，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啊俭，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两人同时出声，意思到可能想到一处心神领会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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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内丞相府中

“恭喜相爷除去心腹大患，现如今可高枕无忧了”说话者是一位身材高挑，面白无须的男子正是柳权心腹蔡铖

而他面前的男子看着四十有五，神情严肃，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顾源一除，顾衡失踪，燕川就跟容易掌控了”说话者乃是燕国权势滔天，奸臣当道的丞相柳权

“不是还有顾源那个女儿吗”柳权轻笑一声，眼中甚是轻蔑“一个女人翻不起多大浪，就算有顾源那班忠诚的下属追随也成不了多大气候。燕川地势虽险，但久守不利。撑不了多久”

这时来人前来，将书信递给柳权，将信展开后，柳权笑意更大“甚好甚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相爷，什么计划”“一个将顾家军剿灭，将燕川收于囊下的计划，对了宫中如何”

“请相爷放心一切顺利进行，时间一到陛下准会暴毙”柳权的野心可并不局限于燕川的军权，谋略的可是燕国的至高无上的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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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丫头你叫我们来是有何要事？若是举谏你为帅，我们可还没同意呢”陈何说道

“陈叔，今日不是为了我挂帅一事，是一件有趣的事要告知各位叔伯们”众人茫然相视

“蔓丫头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李益道

“叔伯们都知道皇帝为谋取顾家军兵符将我阿爹

诬陷杀害。这几日我悲痛万分竟忽略这些问题，到昨日陆俭的一番话使我顿悟了一件事”

“何事？”陈河追问。顾蔓看了看堂下众人一笑，继续道“有人将城中的情况告知了燕京”

“什么！”“是谁？！”“莫不是有内鬼！”

顾蔓望向王蒙“王参将，你知道吗”

王蒙脸色一僵，随后如常“属下不知郡主何意”

“消息传来时，我就命人封了城，可奇怪的是城中消息依然还传到燕京。王参将听说你在燕京有一处豪宅呀，每月你都将自己的粮饷秘密寄出到那，不解释解释吗”

“王蒙这是怎么回事？”王蒙不语

“我将城门封锁消息传递不出去。唯一一个可流通之处那便是水，很凑巧，在羽卫林成回来第二天，王参将就来探望了”

“林成是我提拔上来的，我去探望有何不可”

顾蔓看着王蒙渐渐发白的脸“唉，本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你查看了林成的衣物。群臣回京述职随从需换上定制服饰，以免混入。你家主子将消息藏于羽卫衣服，他定是得知会有人回来通风报信，你便是从那得知。”

“胡说八道，属下认为郡主莫不是伤心过度，胡思乱想了吧！”

“那这你如何解释？”陆俭将手中一张小纸摊开：计划如常

已有人认出王蒙的笔记，“王蒙是你！”

“几日前，王参将前去紫云观上香途中在山脚下马车坏了停了一会，紫云观的天护河可是通向外处的，不巧，那日有王府的家丁在那捕猎的鱼腹中找到，一条金丝鱼”陆俭将纸条传下去

“皇帝想要燕川的兵符，可是阿爹受刑仍不交出，此时为有带兵攻打燕川才可能拿下兵符，可阿爹名声在外，就算诬陷通敌百姓也不相信，贸然攻打师出无名。师出无名便制出”

“有人造反，皇帝定会封锁城门以防来兵攻打，却能让羽卫安然无恙来到燕川禀报阿爹身死的消息，除非有人故意想让我知道，所以未加守燕京城巡查这是其一；我听完消息必定心绪大乱，借机煽动民众进一步给我施压，逼我就范。这是其二；其三，若是有人造反为何到如今皇帝未昭告天下，除非他在等一个时机；最后鼓动人心顺势推出造反一事。一桩桩一件件，一道无形的手在推动我要造反。若成功，我等为乱臣贼子造反起义，皇帝便有攻打燕川的理由，毕竟乱臣贼子人人诛之，百姓也不再信服燕北王”

顾蔓回头看向王蒙，看他额头冒汗，脸色青白交加，缓缓出口“燕川城卫巡逻是你在负责吧，王蒙参将”

“这是在紫云观天护河找到你的剑穗”陆俭在怀中取出一条印有蒙字的黄色剑穗

王蒙自知大势已去，闭目深吸一口气“是我”

其余人大怒，“王蒙你怎么敢！王爷可待你不薄啊！你深陷官司可是王爷帮你虎口脱险，提拔你为将，你...你这是恩将仇报”

“没办法！我的姐姐在柳相手中，我若不听我姐姐便会死，我自小双亲逝去，姐姐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姐姐为了我能上军营没日没夜绣花却被公子哥调戏。我深陷官司也是为了姐姐，那时我与姐姐失散半年前才寻回，可几月前柳相的人找上门说所想我姐姐平安就按他说的做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对不起王爷，呜呜”说完掩面哭泣

其余人不语，忠孝一事最难抉择

陆俭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会后，顾蔓勾唇一笑，看着眼前眼泪四横跪倒在地的人心里泛出无比的厌恶“好生拙劣的演技，你以为打感情牌我就会心生同情放过你吗？王蒙，不对应该是王彦”

只看“王蒙”扭了扭身子，抬头时已然换了个脸色“不愧是顾源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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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最近太忙了小月都没时间写了，拖更了请亲爱的读者们见谅，等过段时间小月再来按时更。为求保命，小月先自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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