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
庆历四年春,我驻守边塞三年,风沙弥漫,大地狼烟四起,风呼呼刮在脸上,早已麻木。
若是初来时,刮得让人生疼。
三年,三个春夏秋冬,一晃而过,留恋早已不存在。
早些年前,我15岁,还是个书生。
日夜的读大学中庸论语,长夜漫漫,五味乏乏。做不了文人墨客就做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吧。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论是在写文章,战沙场上,我好像都平平无奇。还记得那一年的进京入考,背着行囊,走在山间小路上,无比畅快,田野里的风直往我的颈项里吹,往我的脑海里吹。
我坚信自己的五年苦读会金榜题名,步入考场,大堂内鸦雀无声,黑压压的一片人。我脑袋懵懵的,混沌的跟着他们的动作,提笔,作字,换纸继续写。 大堂内金碧辉煌,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人说了声停。
之后收卷,陆续走出。我不知所措。
谁知道呢?也许会考好的。
我想考好。
很想。
但我的脑子一遇到这种东西仿佛天崩地裂,周围嗡嗡一片。我站在人群中,跟着他们的动作,像块模板一样。 家人说我也会考好的,会中个相公。他们给予我的期望很高,我身上的担子也很重。
家里的什么事都紧着我先。父亲说家里穷,你争气,中个相公,光荣耀祖,双喜临门。他不知道双喜临门这个词用错了。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男孩,也只有男孩才能进京赶考。 从我7岁起,家里没钱,又受人排挤。只能在家里用木柴画字。过了些年,我15岁开始进私塾。
家里的姐妹也想,她们望向我的眼睛带着祈求。我开始偷偷的把书给她们,家中父母不准女子读书。 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们发现了。
那天我和几个姐姐被叫进了祠堂,那是罚跪的地方。我和几个姐姐跪在那里,前面是一排排的碑位。那个地方很黑,小的时候我进去了一次,就不敢进去了。
我们跪了三个时辰。 那个地方成了我的阴影。姐姐在那里哭,语气中带着不满的抱怨,为什么我是个男孩子?为什么只有男孩就可以读书……
我不想听,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
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啊。姐姐,你告诉我。是谁曾经把我喜欢的书偷偷撕破。我看见你进了我的房门,左顾右盼。
……也只是以后了。
不重要。但到底还是重要的啊,脑子晕晕,我中了个秀才。 之后望着父母失望的眼光,听着姐姐的讥笑。我的脸上毫无波澜。
之后父母将我送入了兵营,从当兵开始。 在这里我找到了,自己的一丝丝快乐。
无拘无束,无忧无乐。
我可以和几个好兄弟一块溜出营地去喝几大白酒,回来醉醺醺的。
我可以和旁边的军师一起和诗,这得亏我读了几年的书。
后来不知怎的,仕图发达。
我成了将军,不曾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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