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难以理解的失恋》
有人的地方就有恋情,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恋情在这世上展开,这点想必不用我赘述,不过,若是换个看法,倒也能说每种恋情都大同小异。就像文学或电影的恋爱剧情都很雷同一样,人生的恋爱剧情也很相似。而且人生的恋情往往都是仿效前人的套路,虽然高级知识分子理应会顺从自己的情意而行,但有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仿效少年维特的恋情,或是像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那样的粗暴恋情,一般大众要跳脱出通俗文学或电影的恋爱套路,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恋情的发生,理应是既自然又自由,但它其实一点都不自由。如此难以跳脱固定套路,而且又容易失去本身自然态度的极度不自由之物,着实少见。
《南风谱》
与这些人们脑中栖宿的现实相比,世上的欢愉是多么贫瘠、没有秘密,而又多么容易幻灭啊!一味投身于幻想中,而将自己烧成焦黑的人们,很快就能像这些佛像一样,创造出如此奇妙的肉体,熏染了取之不竭的欢愉和秘密。
《白痴》
来到这处死胡同,穿过这户人家的大门后,左觑右瞧就是看不见正门,放眼望去只有嵌了格子的窗户,这栋屋子的玄关位于后院,与正门相反,所以简单地说,要是没绕着这栋建筑走上大半圈,便不得其门而入。这是让不相干的入侵者知难而退的设计,也是当有人探头探脑找寻玄关时,可以看出对方入侵的企图,做好警戒防范的设计,这个邻居就是如此厌恶世间的俗物。
不论是新闻记者还是文化电影的导演,都算是低贱的行业。他们只懂得时代的流行,不想被流逝的时间抛在后头,这就是生活。所谓的追求自我、特色、独创,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世上。在他们的日常会话中,与公司职员、官员、学校的老师相比,像自我、人类、特色、独创这类的语汇特别泛滥,但这只存在于词汇中,他们花大把钞票追求女人,把宿醉的痛苦说成是人类的苦恼,就是这般愚不可及。他们老爱提到太阳旗所带来的感动,或是感谢士兵们,动不动就热泪盈眶,说轰轰轰是爆炸声、嗒嗒嗒是机关枪的声响,一听到就马上不顾一切地俯卧在地,全身心地投入于创作这种既没崇高的精神,也没半点真实感受的空洞文章,并制作电影,认定要表现战争就得像这样。有人说因为军部会审阅,没办法不写,但他们也想不出其他真实的文章,文章本身的真实和真切感受,与审阅无关。简单地说,不管在什么时代,这些人都一样空洞没有内容,只有空虚的自我。只会随波逐流,摇摆没有立场,从通俗小说的表现方式中学到范本,而认为这就是时代的展现。事实上,时代这种东西也确实是如此肤浅,颠覆日本两千年历史的这场战争和落败,与人类的真实又有何干?一个国家的命运,仅凭着缺乏自省的想法和愚昧群众的妄动而被牵动。而在部长或社长面前,只要提到特色、独创,他们就会把脸转向一旁,展现出「真是个笨蛋」这样的言外之意,很好,新闻记者就是这样,而事实上,时代本身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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