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渡（二）

“师傅师傅……”绿夏焦急的声音传到大殿里，产生了阵阵的回音。

一众僧人回头看她，只见一个穿着浅青色襦裙的女孩急忙的跑进来。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女孩的襦裙上面沾了点点的血迹。

“小师妹……你这是……”最后面的一个小僧艰难的开口，“杀人了？”

“你才杀人了呢！”女孩子气鼓鼓的样子也十分可爱，“师傅你快救救他。”

绿夏的背上背着一个小男孩，全身都是血，伤痕累累，双眼紧闭，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前面的鸿仁站起身来，看着一脸心虚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你把他放到内室里，老衲看看。”

绿夏连忙跟上。

床榻之上，男孩粉雕玉琢，一张小脸苍白的像死人一样。

“师傅……”绿夏看着鸿仁眉头紧皱着，心里不免焦急，“这还能不能救回来啊？”

“伤的太重了……”鸿仁叹了口气说，“已经救不回来了。”

“师傅……”绿夏红着眼睛，“都怪绿夏一时糊涂，只顾着看好戏，一时犹豫不决，才耽误了救人的时间。”

“万物自有缘法，命里无时莫强求。”鸿仁叹道，“你并没有一定要救他的说法。”

“可是师傅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绿夏看着男孩，“师傅心里其实还是对绿夏失望了吧。”

“绿夏，你长大了。”鸿仁看着她说，“菩提寺会给这位小施主超度。”

“师傅，真的救不回来了吗？”绿夏看着鸿仁的脸，企图看到一丝破绽。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绿夏啊，这对你不公平。”鸿仁看向她，目光之中有些不忍。

“什么办法？”绿夏没注意这些，只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唉……”鸿仁转身，摸向男孩的手腕，“妖可以和人缔结主仆契约。仆可以供给主人生命。”

说到这里，鸿仁又回转身，看着绿夏的眼睛说：“可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多少妖愿意成为人类的主人。”

“我愿意！”绿夏坚定的说，“如果不救回他，绿夏会就此产生心魔。”

“绿夏……”鸿仁眼里闪过惊讶，“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人的一生，就只有短短数十载，而妖的一生，只要不出现意外，就可以长达数千载。”

“如果你这样做，就会一生受人制肘。”鸿仁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想好了吗？”

“师傅，我想好了。”绿夏眼里没有退缩，“如果真如您所说，那我就努力努力的修炼，努力增长我的寿命。”

小小的人啊，说出这般严肃的话语，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绿夏，你真的很不一样。”鸿仁笑得欣慰，又默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细密的血珠悬浮在空中，逐渐渗透入男孩的额间。

“叫他归尘吧！”鸿仁最后看着脸色苍白的绿夏，把小小的女孩子抱了起来，有些无可奈何，“我还未找你算账呢，早说过，不许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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