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

秦晚晴喝了一口茶，觉得心中扑来的那阵疼痛消下去了。

他再喝了一口，觉得喉头的哽咽没那么严重了，开口解释道：

秦晚晴：当初师尊我没办法阻止他，如今长老我没办法救你，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我都只能看着你们慢慢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我连拉一把都做不到。

萧红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本来还想再教训一下秦晚晴，但是那些气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看着秦晚晴，对面坐的分明还是个少女，心里的执拗却比她这个将死之人还要重。

抬手在秦晚晴的头顶上摸了一下，对方悄悄地抬眼看了一下，僵在石凳上不敢动了，萧红顺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心里感叹：

萧红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手里里的发丝柔软，萧红拍了两下，说道：

萧红晚晴，你要明白，除了天上的福星没人能事事如意。

秦晚晴：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可以走得慢一些。

秦晚晴的声音带了一点哽咽，他匆匆地把杯子里的茶都喝光然后又倒了一杯，喝了大半以后才又接着说道：

秦晚晴：我就是想让你们可以走得慢一些，仅此而已。

萧红多少年没再感觉到自己姐姐离开时候的心痛，现在看着秦晚晴像是当年的那种疼痛又回来了，她对着秦晚晴说道：

萧红从无中来，归无中去。对于我而言，死为归，生为行，我只是快到家了，你不用担心。

萧红看着那株只剩下枝丫的桃树，指着它，叮嘱秦晚晴：

萧红这是我从桃溪带出来的，以后我想睡在这里。

秦晚晴抿着唇，眼眶有些红。

青桐从门里往院子里看，萧红让她去换壶热茶来，白露悄悄地躲在门后看了一下就缩回房里了。

青桐把热茶放下，小跑着回到炼丹房里，萧红给自己和秦晚晴把茶添上，然后嘱咐道：

萧红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不要忘了，我床头的暗格里有我一直保存的书信，你若是有机会就把它一起交给那个人吧。

秦晚晴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缓着声音说道：

秦晚晴：我记得，长老放心。

萧红满意地点头，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一件事，继而叮嘱道：

萧红你青桐师姐和白露师姐......她们要是想离开就随她们去吧，要是想留下你也让她们留下。我姐姐的事......不要告诉她们。

秦晚晴：她们是师姐，我自然没有往外赶的道理。

像是都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萧红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寝室里去了。

寝室外面的空地上被秦晚晴搭了一条长长的木棚长廊，从门口直到下山的山道前，红色的三角梅开得正好。

木架子上缀满了红色的小花，萧红回头，指着头顶的一片绿荫，夸了一句：

萧红这东西不错，等中秋了还能在下面赏月，以后这院子归了你，你也要像现在这样用心打理。

青桐师姐从炼丹房里出来，蒲扇和脸上都沾了黑色的灰，秦晚晴给她递了条帕子让她擦干净，她看了一下萧红紧闭的房门，问道：

青桐她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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