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的轮番过了三轮,夜色西沉,迎亲的队伍已经去了郭家,想必此时的“郭雪宁”,正在被伺候着换洗婚服。
靖王府内,一袭墨色的身影剪着灯花,潦黑深邃的眼眸里面颜色很深,烛火在他眼中轻晃了几下,最终还是熄灭了。
一阵脚步徘徊于门口,很是犹豫了一阵,最后在门前立定,“王爷,您还是先去更衣吧。”
帝释天嗤笑道:“怎么,郭家能找到个什么样的人,让我没办法拒绝?”
楚言道:“迎亲的队伍已经在回王府的路上了,听闻冯栾太子今日得许出宫也会前来。”
“也罢,派人来梳洗吧。”
靖王府今日大摆宴席,百姓们喜爱敬重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自发的前来祝贺。楚言尽量为他们一一安排了座位,婚席从靖王府内一直摆到了大街上。
“王爷娶亲了!”
“新嫁娘,新嫁娘,嫁的王爷得良郎!”
“这位新娶的娘子什么来头?”
“听说是郭家之女。”
“郭家之女?她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呸!别瞎说!快看!新娘子来了!”
郭家之女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进了靖王府的大门,大堂之内,两侧做了北燕当朝的权贵,帝释天红衣伫立于中央,面容冰冷,瞧不出丝毫的喜悦。
“王爷,这大喜的日子好歹笑一个嘛!”
冯栾摇着折扇打趣道,“您这一脸严肃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娶得是自己的仇人,这洞房里一掀盖头把新娘子吓到可怎么办?”
帝释天冷淡道:“殿下说笑了,婚丧嫁娶,皆是人生大事,女儿家一辈子只一次的事,自然是要认真对待。”
冯栾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门外。
新娘子已经下了轿,由喜婆小心扶着引入婚堂。红衣的美人儿,身形姣好,多一分则太长,少一分则太短,步伐款款,露出的右手肌如白雪,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
“新娘子到——”
喜婆笑着将红缎交给帝释天,帝释天接过后,嘴角似有似无的上扬了一下,两人缓缓向高堂前又走近了些。
帝氏在四国之内都是高贵的姓氏,靖王府内满门忠烈,帝释天的父亲帝师然与北燕国的先皇是生死患难之交,又传闻其从妹嫁与栖霞国成为皇后,其家族满门荣耀。
先皇驾崩后,帝师然伤心至极,在与塔离国的交战中不幸中箭身亡,夫人整日郁郁寡欢,在帝释天十三岁时终是削发为尼,不问红尘中事,其间少不了南楚国做的手脚。帝释天继承父亲的爵位后,一直不肯放松懈怠,以护国为己任,时刻留意着塔离国与南楚国的动向。
在帝释天最迷茫最困顿无助的时候,流羽翎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前路,驱散了有身份的阴霾。
只可惜,满堂喜庆红艳意,竟无一人是故人。
“一拜天地!”
帝释天和新娘子转身要拜时,一个人突然从外面冲了过来,楚言他们扑过去拦竟然没有拦住,他被绊倒后很快爬起来继续向婚堂跑去,在门口被拦下进不去后,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王爷!末将有要事禀报!”
冯栾眼眸一紧,怒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竟敢在此大声喧嚷!靖王平时就是这样管束你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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