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矜儿晾好了衣裳,将木盆里的水往旁边轻轻一泼,余光督见一个身穿灰布短衫,额束红锦带的短发男子正在不远处看着她微微地笑。
矜儿没见过他,怔了怔便要走,那男忙忙喊住她,“妹妹可别走,你阿爷在不在?”
“哪里有你妹妹!”矜儿没听清男子后面那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在门上遇上了听到动静出来的老渔夫。
矜儿面色微红,轻轻嗔怪,“阿爷,你得了个好孙子!”
老渔夫还未弄清楚状况,矜儿就擦着他的肩闪进了屋里。
“李阿爷可还好?”男子走到老渔夫面前,亲切地问候着,“我阿爷嘱我来帮您把鱼带过去,怕你累着。”
“哎,哎,是暄哥儿。”老渔夫瞧着面前俊挺的男子,恍然明白了矜儿为何躲进了屋子里,“麻烦你一趟。”
“李阿爷说笑了,只是我似乎惹恼了您的孙女儿。”陈暄生得好,性子也爽朗,笑起来短发轻轻浮动,发后垂下的红绵带随风摆动。
“矜儿怕生,不识得你。”老渔夫径自一笑,侧身指着竹屋,“我进去把鱼篓拿出来。”
陈暄依言在屋前等候,老渔夫又进了竹屋去厨房拿的鱼篓。
矜儿正坐在自己房里的床上, 借着竹窗的空隙探向外面。陈暄迎风而立,似有所感,回头看来却只见紧闭的竹窗。
而矜儿却惊得猛然收回目光,怡巧老渔夫拿了鱼篓走到门边,“矜儿,午间阿爷回不来,你就自己先吃,啊?”
”知道了,阿爷您去吧。”
老渔夫听她轻轻地答应,便走出了竹屋。
陈暄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接过了鱼篓,两人有说有笑地朝村东边走去。
矜儿快步是到门口,扶着门框喊着,“阿爷,你要是与陈阿爷吃醉了酒,我可不去接您。”
远处两人哈哈笑起,陈暄回头挥着手,“矜儿妹妹放心, 李阿爷若醉了,我带他回来。”
语罢,陈暄转身,两人说笑着走远了。
矜儿双手扶在门框上,半边脸也贴到门上,口中轻轻念着,“谁是你妹妹。”
午间,老渔夫的确没有回来,矜儿做饭时发现了老渔夫留下的那尾小仙鱼,逗弄一番见它恹恹的不肯动。
矜儿跑到岸边,将它放了。
用过午饭,矜儿抱渔网晒起来后,就坐在自家门口发起呆来。
日薄西山,夕光又染红了半边青山,江水远处驶回一只又一只渔船,嘹阔的歌声乘着晚风响起。
倦鸟双双而归,村里各家的炊烟依依向上,偶尔被风拂得微微倾斜。
矜儿眺望着那双缠绵而飞的鸟儿,思绪也如那烟悠悠地吹远。
天色渐暗,老渔夫还没有回来,彩儿叹口气,阿爷怕是吃醉酒了。
又想起陈暄走时的话,矜儿坐不住。回屋里点了油灯,看那灯芯上的火苗跳一跳的,倦怠地并不想去做晚饭。
矜儿拿来剪子挑着灯芯,让屋里更亮堂了些。隐约地听到屋外有人呼唤自己,矜儿放下剪子端着灯盏出去。
“矜儿,矜儿哟,阿爷回来喽。”老渔夫打着火把,慢慢走到门前。
“阿爷,”矜儿上前扶住老渔夫的胳膊,火光映着老渔夫清明的眼,“阿爷您没醉?”
两人慢慢往屋里走,老渔夫慈爱地笑着,“阿爷醉了还要麻烦人家,人家都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了。阿爷知道你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就没敢吃多了酒。”
矜儿扶着老渔夫坐下,把灯盏放到木桌上,又拿着火把到厨房给灭了,出来把门关上。
“阿爷,我给您烧些热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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