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悻净带着白苏梦坐在青楼的房顶上,月朗星晴,百花楼盖得很高,可以俯瞰小半个京城,白苏梦喝着元悻净给她带的莲花醉,眼神有些迷离,她想家了,想天圣山,想师父和师兄弟们了……
数年前,天圣山上,添恒拿着白苏梦的玉簪到处跑,白苏梦用轻功都追不上,气得面红耳赤。
“来啊来啊,抢得到就还给你!”添恒高举玉簪,又蹦又跳,转过身还对白苏梦做了一个鬼脸。
他一步步后退,跟一人撞了满怀,他赶忙回头,吓得跪在了地上,垂头丧气叫了一声,“师父。”
“师父!三师兄抢我的玉簪!”白苏梦喘着气连忙告状道。
跟在圣主身边的元悻净走上前,从添恒手里拿回了玉簪,递给了白苏梦,训斥道:“添恒,你多大了,还抢师妹的东西,幼不幼稚。”
添恒刚想起身反驳,又被圣主一眼瞪了回去,只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不服气地喃喃:“她自己武功差,怪谁……”
白苏梦才不和添恒一般见识,把玉簪插入发间,怎奈她看不见,插的玉簪又歪又丑,惹得添恒捧腹大笑,丝毫不给白苏梦面子,“师妹,你多大的人了,还不会自己插玉簪,是不是女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你看他……”白苏梦气得把玉簪从头上拔了下来,气哼哼的小脸可爱极了。
“添恒!”圣主低沉的声音训道,添恒撇了撇嘴,干脆不说话。
元悻净淡淡一笑,走上前,拿过白苏梦手中的玉簪,轻轻为白苏梦插簪。白苏梦抬眼,也看不见头上,晃了晃脑袋,笑得灿烂,摸了摸头,说道:“好看吗?”
元悻净用手刮了一下白苏梦的鼻头,眼底抹不开地温柔,“好看,我们师妹是京城最美的女子了。”
“最皮的吧……”添恒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抬头看了一眼圣主,又被瞪了,悻悻闭嘴。
此时鸣甫走了过来,微微行礼,说道:“师父,丞相大人来了。”
“嗯,走吧。”圣主说着,跟鸣甫离开了后院,他们前脚刚离开,添恒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反正他习惯了,被师父罚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走吧,师兄,我们去小溪抓鱼吃,好久没吃了,对了我还埋了莲花醉,师父和外公肯定商议大事到天黑,才没空管我们呢。”白苏梦拉起元悻净的衣服就自顾自地走,元悻净也不反对,他面带笑意,任由白苏梦拉着自己。
“喂!等等我!”添恒一听,拔腿就凑了上去。
“才不给你喝!”白苏梦愤愤不平地说。
“怎么说当初埋酒也有我的份,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师妹!师兄,你不能这么护着她,她会无法无天的!”添恒哇哇大叫。
“我看啊,某人是嫉妒我吧,难怪天天欺负我!”
“鬼才羡慕你嘞!诶,慢点,我刚膝盖跪麻了都!”三人就这样走着走着,越走越远。
思绪万千,白苏梦感慨地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中带着惆怅,“我经脉尽断,三师兄,肯定又要嘲笑我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添恒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哪次你被欺负了,不是第一个站出来帮你说话。明日我就带你回天圣山,师父最近身体不好,看见你回去了,肯定病就好了。”元悻净又从怀里拿出了荷叶酥,还是热的,他听闻白苏梦在百花楼里,所以路上特地买的,一直放在怀里捂着。
她还记得那年她才十二岁,武林盟主带着女儿想要来山上拜师,她躲在角落偷看,后来却被诬陷偷了盟主之女的手环,问她刚才去哪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自己在偷看,添恒就跳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知道我师妹是谁吗!是丞相的外孙女!当今太后是她的姨母,会稀罕你那一个小小的手环吗!盟主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嘛!不辨是非!”添恒咄咄逼人的嘴脸是从小就有的,只比白苏梦大四岁,也不高的身躯把白苏梦护在了身后。
添恒抱着手,一副瞧不起盟主之女的样子,他的师妹,只能他欺负,而且他可不认别的师妹,就认这个独一无二的师妹。
皇宫里,皇帝面色阴沉地大步流星走进皇后的寝宫。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中规中矩地给皇帝行礼说道,头上的步摇轻轻摇晃。
皇帝止步,看着皇后,眼中止不住地愤怒,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背着手瞪着皇后。
“朕三个月,日日入后宫,却从不来你这,你不吃醋吗?”皇帝皱眉,眼底是掩不住的愤怒,他想看穿面前的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皇后正身,眼底淡然,缓缓开口,“臣妾是中宫之主,不妒乃德。”她的话平淡又有力,芳容丽质。
皇帝走上前,眼微红地看着皇后,两个人的脸贴地很近,连呼吸都可以感知,皇后却不为所动,一双丹凤眼,清冷的鼻梁,精致地下颚线。
皇帝冷哼,点头后退两步,而后直接将桌上的烛台和茶具一扫而空,都重重摔在了地上。皇后面色不改地跪在地上,门外的太监宫女都吓得发抖。
皇帝重重闭上双眸,而后睁开,叹了一口气,单手扶在桌上,失魂落魄开口问道:“是不是,皇后也觉得朕没用。朕不如皇叔,不配坐在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啊!”皇帝说到最后突然怒吼,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气得浑身发抖。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都活在文知鹤的阴影下,压得他已经要疯掉了,要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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