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看不见月亮,只有黑压压的乌云,萧然披着一件黑色红纹的袍子,一手撑着一把纸伞,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走进了摄政王府。
他跟着一个小厮,还未来得及踏入红竹林,就看到了倒在雨地里的白苏梦,她身上的伤口溢出的血已经透出了衣服,秀发凌乱地散在地上,脸上满是雨渍,脚上,衣服上,也都是泥泞,如果任由她就这样淋着一直不管不顾,人估计就活不成了,或许正随了文知鹤的意。
萧然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身边的小厮,他青色的靴子踩在泥土上,鞋边一圈都染上了黄色,他轻轻把白苏梦从地上横抱起来,白苏梦身上的污渍沾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毫不在意。白苏梦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白苏梦睁不开眼,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温暖,还带着淡淡的药香。萧然就这样抱着白苏梦,一言不发地离开,小厮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打伞。
送完白苏梦的萧然转而进入了红竹林,跟着侍卫进入了文知鹤的书房。
“你对她很上心?”文知鹤正看着面前的棋盘仔细研究,头也不抬地问道。
“毕竟我刚带人抄了白家,按照你说的,一百四十二,一个不留。”萧然缓缓走到文知鹤身边,把一个折子放到了文知鹤的面前,对于他而言,对白苏梦的只有一丝愧疚而已。
文知鹤瞥了一眼,拿起折子就开始看,是关于他私自买卖官盐,和军队武器的举报信,随后伸手向蜡烛,点燃,烧毁。
“白家不老实,我早就开始注意了,我下了十年的棋局,不能让他给掀了。”烛光下,文知鹤拿起一颗黑子,啪叽一下,置在一圈白棋中,看似死了,实则把整盘黑子都带活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然皱眉,眼中带着顾虑,说道:“别说小爷没劝你,仇恨是会无限延续的,你终有一天会被你的仇恨反噬,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罢,转身离开,消失在红竹林的尽头。
天启一百一十年四月,新皇重掌政,偌大的白家一夜间倒台。与此同时,边境界,承裕国和达尔格同时发难,摄政王文知鹤被派带领青璇军至前线支援御敌,五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也紧张地开始了。
白苏梦再次醒来已经身在百花楼了,老鸨每天都来骂她,说要不是看白苏梦长得貌美,浪费她这么多药材,早就丢出去了。
白苏梦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一日,老鸨就带着人来了。“哎呦,公子,你今儿算来对了,我们这有一个新来的雏,可美了,带您瞧瞧。”老鸨谄媚的声音远远地就传入了白苏梦的房中。
白苏梦的房门被推开,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身材高挑,一身素金袍,长发简单的束起,爽朗清举,给人的感觉好似谪仙下凡。
男子给了老鸨一袋钱,老鸨全手接着,眯着眼一听,就知道里面是百两黄金啊,开心地从房中退出去,把房门也关了。
男子也没有向白苏梦走去,而是径直坐到了离白苏梦较远的美人榻上。他靠在塌上,他的声音很清晰,很干净,“会弹什么乐器?弹来听听。”
白苏梦见男子不靠近自己,便坐到了琴前,玉指轻扬,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弦,琴声徒然在响起,琴声委婉却如山间风,徐徐而来,又似而下流水,潺潺韵味……白苏梦的琴声没有故作哀,男子却能感受到白苏梦的哀愁和不甘。
接连几日,男子每日都来听白苏梦抚琴,带着面具,上午来,天色暗了才离开,一呆就是整日。
一如往常的一天,男子靠在美人榻上,闭着眼,淡淡开口:“看你手上的茧,应该是习武之人才是,为何不逃呢?”
白苏梦的琴声突然断了,看着自己的纤长的玉手,声音清冷,“我的武功被废了,再也不能拿剑了。”
男子面具下的眼睛缓缓睁开,废了?可惜了。
“如果说,我愿意为你赎身,你拿什么报答我呢?”男子嘴角抹开一丝丝笑意。
“林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公子抬举了。”白苏梦垂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琴声又再次在屋内悠扬地响起。
“摄政王妃沦为一个青楼艺妓,难道不恨吗?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
白苏梦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向不远处悠然自得靠在美人塌上的男子。她的眼神中带着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你是谁!”
“半月后,我会来给你赎身,愿不愿意跟我走由你,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王妃,考虑好,我们半个月后见。”男子从美人榻上起身,他的嘴唇轻薄,就像女子的嘴唇一样性感,嘴角带笑推门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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