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今日姑娘，明日娘子

自从那日周家大郎提亲没了着落后，便每日写信到祁府，门口的小厮都厌了。

周家大郎头几日在信里写道已经纳了那个丫鬟为妾，希望明韫能嫁给他为妻，还讲了许多忏悔的话。

写了个把月，今天怕是最后一天了，在信中提到会给安家一个交代，会娶了安家独女，让明韫忘了他。

就连月容看了这些信都要发笑了，：“这周家大郎一厢情愿不说，还想拉着我家姑娘一起败坏名声不成？他自己的名声本就有些问题了，如今我家姑娘是待嫁之人，他还日日写信，这心眼儿也忒坏了吧！”

明韫倒是不气，一心想着婚后要回一趟扬州老家，去瞧瞧娘亲。

“这周家大哥哥如今也要成婚了，现下只有芸儿没有动静了，她也不着急。”明韫自顾自说着话，不知谁人拍了一下她，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你的婚服到了！”原来是墨芸来了。

明韫拍拍胸口，喘了口气，看来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小祖宗，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婚服先送去了老太太那儿过目，老太太轻轻摸了摸，又命人去兰湘阁唤明韫过来。

老太太找出一堆田契，房契，还有些铺子的契子，递到明韫手中，：“韫丫头，祖母的乖孙女啊。”又拭了拭眼泪，“要是他们家对你不好，你就和祖母说，祖母定又风风光光接你回来！”

明韫伸出双手，抱住老太太，仅仅只是抱着，‘知汝不舍吾，吾何尝不是’。

虽知道日后还可以回来见祖母，但归期不定，不知还能见几回祖母就不在了……

“祖母，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小四还未出嫁，她可替我承欢膝下。”不管她与祁明婉闹得多厉害，可是她依旧希望有人能替她让祖母开心。

那日娘亲过世，没有一个人管过，只有祖母一直陪着她，还张罗着娘亲的丧事。祖母一人掏了银钱，宽慰林家。

她与祖母的感情是无法比拟的……

“呀，这婚服真真儿好看，待我出嫁也要叫母亲给我做一件儿！”周墨芸见祖孙俩那‘生死别离’的样子，真是想不通，又不是见不到了。

明韫抹了抹眼泪，瞧了瞧婚服，果真好看，又瞧了瞧头冠，无力说道：“好重啊，我觉得我的头可能有点痛。”

“你还抱怨什么啊，这么漂亮的东西，就算是砸死我我都喜欢！”周墨芸嫌明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她话虽这么说，但是待明韫真的把头冠悄悄扣在她头上时，她又开始叫唤了：“祁明韫！好啊，你，你别跑！别以为你明天要出阁了我就不打你了，要是挂相了，小心你的三郎不要你了！”

追追闹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呢，老太太瞧着两个姑娘嬉戏，好似回到了在扬州老家时的日子。

“要是我挂相了，我就让你爹爹把你嫁给那个曾家二郎。”

“啊？那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傻子？你的心怎么那么毒啊！”

祁明韫停下来，喘口气，说道“因为最毒不过……”这话还没说完，她便停下来，：“不不不，今天还是姑娘呢！”

墨芸以为她在答非所问，又问：“姑娘？今日是姑娘，那明日是什么？”

“今日是姑娘，明日便是娘子啊！”她原地傻傻地笑起来。

墨芸顺着她的话，打趣道：“哟，还娘子呢！那请问这位姑娘，你明日是谁的娘子啊？”

祁明韫双手托腮，脸上泛起红晕：“郑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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