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也不恼,倒是愈发殷勤,还主动给明韫倒了杯茶。
“不去就不去,但大伯母可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这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可得帮衬着点。”孔氏说到底还是想讨个人情,为她那个女婿铺路。
“大伯母,你那个女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就算我肯帮衬,他也没什么出路。”明韫就像当年孔氏嘲讽她一般,嘲讽了她女婿。
孔氏没在明韫这儿讨到什么好脸色,也不好再继续热脸贴冷屁股了。
祁康刚进来就听见明韫这番话,瞬间恼了,连女使端来的茶都没喝:“你一回来就摆脸子,就连你跟你大伯母讲话都阴阳怪气的,如今嫁了人,翅膀硬了?”
茶盏落下,前厅无一人敢说话,鸦雀无声。
明韫走到祁康面前,浅浅行了个礼,:“我倒是想问爹爹,我这一回来您就教训我,这是有多不待见我啊!”
祁康容不得她在自己眼前叫板,一巴掌落在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别以为你在夫家做的那些事儿我没听说!就你这样的德行,夫家早晚把你休了,让你下堂做个弃妇!”
明韫瞬间成了个泪人儿,她忽然想起曾经祁康也对母亲说过差不多的话:“你曾经也想休了母亲,也想让她做个弃妇,可是你不敢,因为你懦弱!”
当时祁康就是个刚中举的穷书生,而林家是商贾人家,家中财气粗大的,为了不让女儿在祁家受委屈,送了许多银两过去。
后来祁康做了地方小官,便一心想休了林氏,但老太太极力阻拦,这才劝下来……
郑辞见明韫哭得着实让人心疼,将明韫护在了身后,对祁康说道:“岳父大人,虽不知为何您要说出如此过分的话,但我们全家老小都挺喜欢韫儿的,我更是不会让她下堂做弃妇,因为我有担当!”
在这种时候,秦氏倒是跑出来做好人了,劝着祁康:“官人,孩子回来吃顿饭不容易,就别动气了。”
既然已经如此不招待见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祁明韫今日亲自动手把秦氏推倒在地。
“这么喜欢做好人啊?那您好好做!这个家有什么好待的,要不是因为祖母,我早就把你祁康告到官家那儿去了!”祁明韫带着哭腔,但气势是丝毫未丢。
在祁明婉眼里,她这个大姐姐如疯癫了般,收拾秦氏倒不稀奇,但公然叫板直呼父亲大名这种事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干,除非疯了。
秦氏被推倒在地,没有一人敢来扶,全都被祁明韫震慑住了。
“韫姑娘,你对我这样没什么,但他是你父亲,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秦氏艰难的站起来,许是方才把腰摔着了。
“你问我是不是疯了?这话你应该去问这位大官人啊!为了一个姨娘,三年没去看过正妻一眼,直到病死也没去瞧过一眼!”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压着自己没发作罢了。
前些日子秦氏过门,她为了母亲已经露过锋芒了,如今又是为了母亲,像疯了一般去顶撞父亲……
明韫转身拉住郑辞的手:“三郎,我们走。”方才嘶吼过后,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加上哭腔,郑辞更加心疼了。
老太太见状也是气的不轻,接下来的好几日,谁也不见,就算是祁康亲自来给她老人家请安,她也不见……
甚至吩咐下人,只要祁康靠近她的寿安堂一步,便用扫帚将其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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