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若玉碎顽石。音落便见道士被一张符咒打得翻了几个滚。
追追挺立而起,瞧向救她之人。
太阳透过山涧斜入水中半只,水面泛着金色的华光,华光衬着那人翩翩飞临溪边的一簇水仙之中。
他生得一张阳光明朗至极的俊挺之脸,脸上五官皆生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嫌冷,多一分嫌烈。
追追被水上反射的阳光迷得花了眼,那迷晃晃的眸中的那个男人,气质如光,朝气蓬勃,明媚非凡。
他身上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半黄衣袍,衬得他好似水中那半只暖暖的太阳。
就连他脚边阴暗里的水仙,突然之间如被暖阳施爱,开得越加妩媚。
她的心似被敲打的鼓,咚,咚咚。
那人施施然看向她,却突然之间怔住了,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追追只觉他那双眼睛璀璨如光,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道士爬起来,呸掉口中和着泥土的血,火气十足,举起桃木剑就冲那人砍来“靠!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太阳人似浑然不觉,仍看着她发愣,眼见那银光闪闪的剑便要刺到他,这时忽然从太阳人身后闪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形如魅,长发遮了半边脸,一身精致的蓝色花纹衣衫衬得他好似古典青瓷所幻化。
露出的那半张脸也委实俊俏,只是脸色过白过冷。他冷冷地瞟了追追一眼,追追便从太阳人的眼眸里败下阵来,只觉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那青瓷以掌为刀与道士打斗,不消片刻,便制服了道士。
道士如蛮牛,被制服仍然气呼呼大叫“干什么你们?!她是妖,我捉她,你们干嘛捉我?!”
太阳款款走向追追,追追不由后退,想想怕他个鸟!停住脚步,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他,他胡说,我才不是妖。”
太阳却冲她一笑,又如春暖花开“你没事吧?”
追追咳咳两声,低下脑袋去,想掩饰脸上飞起的两朵红云“没,没事。”
那双大杏眼却暗暗瞄着他,魂都似被他勾走了。
太阳点点头,转头厉斥道士“她身上无半分妖气,怎是妖?看你一派道士打扮,却不想是个冒行头欺凌弱小的鼠辈!”
道士牛头梗得直直的,还要分辨,却见太阳右手一抓,地上的桃木剑便飞入了他的手中,他掂量一番,道“如此宵小怎能用此灵剑。”再五指并握握住木剑,木剑便没了踪影。
追追心中大快,暗暗冲道士做了个大鬼脸,而此时道士被冰人制着急得脸红脖子粗,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倒是青瓷又暗中冷飕飕向她瞟来一眼,她向来刁蛮,与他对视,怕你呀?
道士急得大喊“那是我祖师父的!还我!”
太阳右手轻轻一挥袖,道“放了他。”
青瓷甫一放开道士,那道士便冲上来,却在太阳三步开外怎么冲也进不了一步。
“什么时候你能近得我身,再来讨木剑。”
道士跺跺脚,知道技不如人,不冲了,转头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对追追生硬地温言道“我,我叫牛玉良。”
追追扶额,果然如牛。
牛玉良不待追追接话,飞快地转过头飞踏离去。
追追偷瞄太阳,见他伸手从他那半黄的腰带上解下一枚挂坠,端到眼前细细端详,看了片刻,淡然一笑,又看了看她,道“这枚挂坠若戴在身上,任何不轨之人都近不得你身。”
说着把挂坠轻递到她跟前,意思是送给她?
“谢,谢谢。”追追俏脸一红,一把抓过,赶紧地把抓着挂坠的手缩进衣袖中,大杏眼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那只太阳,袖中的小手却在细细摩娑那只物什,像是一个人形?
太阳见她这样可爱顽皮模样又怔了怔,继而轻叹口气,这口气却似微风一般,极轻极轻。
青瓷问他“我们走么?”
这青瓷的声音也如冰扎人一般,追追抖了两抖,又惹来青瓷射来的两把冰眼刀。
追追才不与他“眉来眼去”,她目中只有太阳,眼底如火“请问,请问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太阳闻言却碱默良口,深深看她一眼,最后一抿唇,道“戴上面纱会安全些,姑娘,就此别过。”
说完那二人竟然原地消失不见!
追追跺脚!以她的道行竟然探查不出二人往哪个方向去的!
高手呀!
她撅会嘴,掏出挂坠细细打量,果然是一个玉人形,人形赫然是刚才的太阳人!那眉眼鼻雕得活灵活现,她喜欢至极,翻过来调过去地细细观赏。
观赏够,再小心把玉人系在腰带上,打个漂亮的死结,这样就不会掉了。
她拍了拍手,瞄到地上残破的面纱,五指一吸,把面纱吸到手中。
那太阳人说戴上面纱会安全,呵,她坟追追戴面纱从来就不是为了怕别人看见她的如花美貌,不过是仿个书中桥段艳遇良人罢了。
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人,真像个耀眼的太阳一般…岂不是良人?
就是他了!
她把面纱往空中一抛,唤来一朵云,踏步而上,飞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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