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烈日焦烤,流金铄石。鹭怡和映红珠泪潺潺地跪在太阳底下受罚,我落水受了寒,躺在床上发着低烧,叶墨面色淡漠地坐窗边看书,似乎外面的哭声、我的病情,与他毫不相干……
“哥哥,你放过她们俩吧,是我自个儿跳进水里去的,不光她们俩的事……”我可怜巴巴地求着情,叶墨眉眼不抬继续看书,没有理我。
“哥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你的院子里,你就原谅她们吧。”
他气定神闲地翻了一页书纸,似是没有听见一样,眸中毫无波澜。
“哥哥,要不是萧尔黎在场,我也不会一时情急抱住你来遮身子,不过,妹妹抱下哥哥也没什么要紧的,是哥哥你反应太大了,你还脸红……”
“叶兰”他冷声打断我的话,终于有了些反应,“你精神很好,不如和她们一起跪。”
我:“……”
我急忙咳了两下,装出很孱弱的样子,病如西子胜三分……
“哥哥,我湿了一身,被子黏糊糊不舒服,我得让她们俩伺候我洗澡的……”我动了动被子,凝脂香肩露了出来,玉腿半遮半掩……
叶墨眉角微挑,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闪出一道寒光,我错觉的以为寒光变成了冰刀钉在了我的床头……
“盖好被子。”他冷冷吐字,修长的手指搭在了檀香木茶上。
我故意踢了踢被子:“不要盖,全身好热,被子全湿了……”说话间,被子滑去了胸上,肚兜露出了一截……
一声轻响,叶墨合上书,走过来拉被子,我趁机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脸上。“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很烫……”他似被灼了一样,用力甩开了手,冷峻的容颜泛出了微红。
的确是脸红了,不是生气,是害羞……
我上辈子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呢?
上辈子,我以为叶墨是我的亲哥哥,后来父亲临死前告诉了我他的身份,我才恍然彻悟,想通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哥哥总是疏远我;为什么哥哥表面上对我不理不睬,却能知晓我所有的喜好;为什么哥哥送我的每一样东西,都关于爱情……
我太愚蠢,哥哥比我更愚蠢……
临死之前,哥哥单枪匹马过来救我,以一敌千,血溅白袍。
我们隔着枪林箭雨、隔着金戈铁马、隔着国别身份、隔着伦理纲常,遥遥相望,爱与不爱,深爱与被爱,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爱错了人,错过了他……
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哥哥了,更是我的爱人,是我太糊涂,直到临死前,方才明白。
下人们端来散热的药汤,我装出四肢无力、不能自理的样子,楚楚可怜道:“哥哥喂我喝药吧?”
他漠然转头,佛了下衣衬,吩咐下人给我喂药。
我有些幽怨:“不行,我要哥哥喂,不然我就不喝……”
他顿了一下,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我一眼,定在微漾波纹的药汤上。
“那你别喝。”他淡然一声,拂袖离去。
我:“……”
他这样的态度,真的有喜欢我吗?
他一直是嫌弃我讨厌我的吧……
记得他第一次当众嫌弃我,是我还没有发育的时候,夏天太热,我扒了衣服躺在他屋前的大理石板上寻找凉爽,却见十来位英俊少年和叶墨一并走进庭院,原来大家还谈笑风生,忽见我戴着肚兜穿着裤衩傻愣愣地横在地上……皆是目瞪口呆,下巴掉去了地上。
“这个?是令妹叶兰?”
“不是”叶墨毫不犹豫地回答,眸子的光深成一片乌黑。
我自觉丢人,可再怎么丢人,哥哥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我气呼呼冲到叶墨面前,胸前粉嘟嘟的肚兜瞎了众人的眼睛……
“哥……”另一个“哥”字还没出口,我被他扔开了……
自此,叶墨不间断地嫌弃我,当众不承认我是他妹妹,私下里也不愿叫我妹妹,我稍微碰一下他,他就如同沾染了瘟疫一般避开我,他对我严厉苛刻,从来没给我好脸色。我以前在想,若是哪天他能像父亲那样拉着我的手笑唤一声“兰儿”,那简直会山无棱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
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即使我死了还能重生,这世上还会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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