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离见是林澹雅来了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自顾自捋顺了一下自己长及腰间的乌黑头发,冷艳地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德妃怎么有空来了?”
林澹雅见她对自己不冷不淡,倒也没有在意,只微微一笑,容颜娟秀美好,眉眼盈盈处一片温柔笑意:“怎么,看贵妃姐姐这意思是不欢迎臣妾么?”
“怎会呢?来者都是客,又岂有不欢迎的道理。”谢离离站直起了身子,更显得身材高挑匀称,妍丽动人。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菁兰,给德妃赐座奉茶。”
“是,娘娘。”菁兰点了点头,向林澹雅恭敬道:“德妃娘娘,奴婢恭请您上座。”
“多谢菁兰姑娘。”林澹雅朝菁兰温婉一笑,而后便走到软榻上坐下,她体态曼妙丰腴,无名指和小指上带着的鎏金玳瑁长护甲,那尖尖的护甲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在人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来。
谢离离没有再看她一眼,只唤了菁兰来为她梳妆打扮,自己慢慢看着菁兰拿了雕花镶玉的象牙梳来为她仔细地梳着头。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德妃,你若有什么话便直说罢,你知道,本宫不喜欢遛弯子。”谢离离面无表情地说着,又往发髻上插了一支烧蓝攒珠青玉笄,更显美艳无双。
林澹雅抚了抚自己偌大的肚子,无奈笑道:“难怪旁人都说贵妃姐姐为人清冷不好说话,臣妾还以为人非草木皆有情,人心都是肉长的,便是捂也该捂热了。”
“德妃是在说本宫为人冷酷无情么?”谢离离把玩着皓腕上的嵌红宝石的金绞丝镯子,似有若无地扫了林澹雅一眼。
“抛开旁的不说,今儿个晚上怎的没有见到皇上?往常一般这个时候皇上都是在贵妃姐姐的绮华宫里头的。”林澹雅有着春江水样的双眸,黛眉修长,肤若凝脂,唇若涂丹,端的是个温婉佳人。
谢离离听了这话难得的笑了,水光潋滟的美眸顾盼生姿,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妩媚:“德妃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没有别的话了么?”
“贵妃姐姐这是何意。”林澹雅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直视着谢离离的眼睛,顿了顿又道:“臣妾不过是来提醒姐姐,要小心凤仪宫那位罢了。姐姐自幼父母双亡,并无亲人,可不像臣妾背后还有家族支撑着。”
“如今皇上几乎日日都去了皇后那里,尚且不说臣妾怀着龙胎都常常见不到皇上,更何况是贵妃姐姐您呢?”林澹雅伸出涂了水仙花花汁的蔻丹的纤纤玉指,拿起茶盏来缓缓喝了一口。
谢离离微微勾唇,一笑倾城:“原来德妃竟还记得自己还怀有龙胎不便行动。今儿个本宫就在这与你明说了罢,皇上爱去哪便去哪并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揣测圣意更是滔天大罪,德妃不顾念着点自己也该为大皇子着想不是?”
“至于凤仪宫的那位,本宫想可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且不说慕家乃名门世家,皇后的父亲如今已是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而德妃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光禄寺少卿。”谢离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贵妃姐姐这意思,是要与我为敌了?”林澹雅咬了咬下唇,暗自握紧了拳头。
“这哪能啊,你我都是这寂寂深宫里的可怜人儿,又如何谈得上什么为敌不为敌呢?”谢离离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谢离离忽然对林澹雅粲然一笑:“本宫不过是好心提醒德妃你一句,这人呐若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话,可是要遭雷劈天谴的,自个儿作孽便好,可不要扯上旁人才是,本宫说得可对?”
林澹雅气极,可碍于谢离离的身份不好发作,连忙扶着肚子站起来,最后又跌坐在了软榻上。她的贴身宫女芸兰见此脸都几乎吓白了,慌忙过去搀扶:“娘娘!”
林澹雅扶着芸兰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谢离离一眼。岂料谢离离又走回美人榻上躺着,朱唇轻启:“德妃,你还不走是等着本宫寻人来赶你么?”
“臣妾告退!”林澹雅闻言,连忙扶着芸兰的手带着一行人乘着轿辇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绮华宫,谢离离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真不知道她那样的人为何还能得上天眷顾可以生养孩儿……”谢离离说完,有些黯然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而本宫,却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菁兰十分心疼,她连忙安慰自家主子:“娘娘,别担心,只要皇上肯常来,娘娘就一定会怀上小皇子的。”
“但愿如此罢。”谢离离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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