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秋水伊人【六】

“公子有所不知，她们二人自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地在青楼打杂，小的见她们可怜，这才花重金买了她们回来这天香楼培养。”掌柜的如是说。

听了这话，赵燕舞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堪回首这一历史，而赵莺歌则如往常一样自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培养得很好。”钟离枫眠朝赵莺歌挑了挑眉：“过来陪我饮一杯酒如何？”

赵莺歌听后粲然一笑，美艳的眉眼间也显得越发明媚，她刚想回答“遵命”，可谁知妹妹赵燕舞竟突然说道：“对不起公子，请恕奴不能从命了。”

赵燕舞说完这话后有些窘迫，十分用力地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钟离枫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在问她究竟为何。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赵莺歌愤怒极了，狠狠地掐了赵燕舞一把，然后训斥道：“人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岂有你说拒绝就拒绝的份！”

“罢了，让她走。”钟离枫眠说完，然后淡然地握住了赵莺歌的手腕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手指缠绕着她的青丝：“我只让你来陪便是。”

“公子……”赵莺歌坐在钟离枫眠的腿上娇柔一笑，媚眼如丝。赵燕舞看不得这些，只蹙了蹙眉提着裙摆飞快地逃走了。

钟离枫眠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赵莺歌的纤腰，而后缓缓抬起赵莺歌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眸：“莺歌……果然人如其名，这把嗓子柔媚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奴家多谢公子夸赞，若公子喜欢，奴家再为公子多唱几句便是。”赵莺歌的胆渐渐大了起来，便直接搂住了钟离枫眠的脖子。

“吾愿洗耳恭听。”钟离枫眠微微一笑，用指尖点了点赵莺歌的鼻尖，惹得美人娇啧。

赵莺歌顿了顿，才道：“那奴家便为公子唱一曲《念奴娇》。”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阑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轻灵婉转的声音回荡在耳侧，灯火缱绻烛影摇红，都使得钟离枫眠想到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个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夜晚，他执着她的手对她承诺白头偕老。

甚至于，那个女子还在他身边，还可以天天见到她的花容月貌，他今日还特意带她出了宫，为的就是能够看见她的如花笑靥。

而现在，他怀中却抱着另外一个女子，还在饮酒作乐，这又是何意？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帝王，一个皇帝，不敢奢望一生一代一双人，也不屑于此。

更何况，谁又能够确定慕绾心一定对他有情了？说不定这个皇后都做得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迫于慕家和他的压力，这才入的宫。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进宫也是他安排的，他也根本不爱她，要她成为皇后也只是因为想要笼络她家族的势力罢了。

他很会宠人，可以把她宠到天上去，也可以让她瞬间跌入谷底，只是宠，没有爱。

自他的原配皇妃死后，他早已没有了心，也忘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慕绾心也不例外，他绝不会爱上她。

钟离枫眠的思绪万千飘到老远，直到方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慌忙地作揖行礼道：“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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