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走天涯（十）

听东方绾说完这些，秦修寒觉得她不想回王城，不想跟王城有半点瓜葛，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件事，任谁，都会觉得那是个让人寒心的地方。

秦修寒：可江湖上怎么会传出你有天山诀呢？

东方绾大概是君沅做的吧。

东方绾在消息还没散发出去之前，他私下找过我，问我要过。

东方绾可我真的不知道。

秦修寒见东方绾有些崩溃便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秦修寒：不知道就不知道。

秦修寒：以后我陪你面对那些人。

秦修寒：不要想了，我去给你拿鱼吃，好不好？

他这语气倒像是在哄小孩了。

东方绾嗯。

东方绾吃着烤鱼，突然就落了泪。

秦修寒：怎么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东方绾哭，她给人的感觉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东方绾小时候，母亲和红姨一到踏青的时候，就经常带我去河里抓鱼。红姨说她小时候，没人管，自己一个人乞讨，有时候也跟着游玩的人四处奔走，久而久之就学会了抓鱼烤鱼。

东方绾可我没曾想到，这个疼爱我十几年的人，居然会想杀了我……

她永远忘不了，那把匕首刺入腰腹的感觉。她可以用内力推开红姨，可红姨没有武功，她只能看着那个人惊慌失措，颤颤发抖。

秦修寒：别难过了……

东方绾秦修寒，我想不明白啊，红姨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修寒：因为君沅是她当初抛弃的儿子。

东方绾你说什么？！

烤鱼掉在了地上。

秦修寒捡起她咬了几口的鱼，自己拿着。又把自己的鱼给了她。

秦修寒：也是你倒下之后，红姨喊君沅儿子我才想到的。

秦修寒：不过君沅…并不想认这个娘。

东方绾我说红姨之前怎么总会向我打听天山诀的消息，还总是问我到底知不知道天山诀……原来是这样。

秦修寒：他们应该是相认不久。

东方绾几年前，我撞见过君沅在后山拿剑乱砍的样子。那天是一位母亲来找自己的儿子，说是没看好，儿子不小心丢了。

秦修寒：你们云上门还管这些？

东方绾当然。

东方绾只要是关于百姓的，不论是几个人，云上门都管。

秦修寒：那后来找到了吗？

东方绾找到了，听说是十二带人找的。

秦修寒：那君沅应该更恨自己的母亲了吧。

秦修寒：恨自己的母亲不找他。

东方绾恐怕红姨是不想扰乱这个儿子的生活吧。毕竟这样的出身……

东方绾不然为何会连我都瞒着？

秦修寒：都过去了。

秦修寒：别提了。

秦修寒：明日一早，我们下山，找个大夫，再给你看看吧。

东方绾嗯。

秦修寒：我养伤时，你照顾了我一个月，现在你又受伤，我们俩还真是……

东方绾嗯？

东方绾你怎么不说了？

秦修寒：我突然想到，万一以后我们同时受伤，谁照顾我们呢？

东方绾emmmmm……

东方绾你想的太远了，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秦修寒：嗯。

深夜了，东方绾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

她该告诉秦修寒吗？

红姨捅了她一刀，导致她失血过多，居然唤醒了体内的天山诀……

她醒来后就觉得体内有两股力量在较量，师父什么时候把天山诀给了她？

她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东方绾为什么知道这是天山诀，因为师父用的就是天山诀那本书里的武功给自己疗过伤。这股内力的感觉跟师父用天山诀给自己疗伤时的感觉一样。

难道是在疗伤的时候，师父偷偷把天山诀给了自己？

传说，这天山诀集各门武功之大成，修炼者也需心怀天下，以海融之。云上门掌门人也是偶然间才获得此书，这天山诀可以由修炼者传承给某个人。东方绾就是他师父选定的那个人。

东方绾：［可既然如此，天山诀那本书呢？又在哪呢？］

不找到天山诀那本书，她也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应该怎么用。

明日一早，秦修寒便带着东方绾下山去了。

山门内

君沅：十二，他们走了吗？

十二：刚走。

十二：师兄你不去追吗？

君沅：我大抵是没脸见绾绾了。

十二：那天山诀呢？

君沅：天山诀……

————

树荫下，东方绾背靠大树，闭目养神。

秦修寒：绾绾，我摘了些果子，凑合吃吧。

东方绾睁开眼，拿起了一个果子。

咬了一口，有些涩，但可以吃。

东方绾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回王城？

秦修寒：回王城，我才能娶你啊。

秦修寒：不得不说，我为庶子，你为庶女，其实也挺门当户对的。就就算我们都是庶子，我也要三书六礼，聘娶你入门。

东方绾秦修寒，你认真的？

秦修寒：真的不能再真了。

秦修寒：而且你许久不回去看苏姑娘，她也会担心的。

东方绾可是……

秦修寒：家里那边你不用担心。

秦修寒：即便东方将军想因为天山诀留下你，我也有法子去求一道圣旨。

东方绾什么法子？

秦修寒：这你自然不必思虑，安心即可。

安抚好东方绾那不确定的心，两个人又踏上回王城的路。

东方绾最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是喜欢他吗？大抵是的。从他在荒漠为他挡剑就动了情。

王城中，秦修寒先是带着东方绾又找了个大夫看了看伤势。幸好东方绾从小习武，身体不错，即便是赶路也好的差不多了。

随后，东方绾去了苏家，秦修寒回了秦家。

苏琤琤：绾绾！

苏琤琤：绾绾！

东方绾你作甚跑的这样急？

东方绾不怕传出去说你苏家独女不顾礼仪，居然疾行？

苏琤琤：如你所言，我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作甚。

苏琤琤：你这一去都晚了三个月的约定了，可给我担心坏了。

东方绾抱歉啊，琤琤。

东方绾王城我还不熟悉，就没给你带你喜欢的桂花糕。

苏琤琤：那不打紧。

苏琤琤：你人没事我才安心。

苏琤琤：对了，红姨有没有救回来？

东方绾［红姨……］

东方绾只觉得心一阵刺痛。

她果真还是做不到那些话本里所说的那样，在受了打击后，心便不为情动，如死灰一般。

苏琤琤：怎么了，绾绾？

苏琤琤：难道是…？

东方绾红姨…没了。

苏琤琤：怎么会这样……

东方绾只告诉苏琤琤，红姨被虐杀了，其他便没有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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