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走天涯（十五）

君沅：十二！

十二：师…师兄，对…不起。

东方绾听到君沅说住手的时候回头看到的是秦修寒的剑刺中十二的样子，而十二的剑，落在了地上，剑锋冲着自己……

东方绾为什么？

东方绾十二师兄。

十二：因为你该死。

十二：大师兄，本来我们说好要一起恢复云上门的。结果为了你，他已经快忘记这个初衷了。

十二：因为你，大师兄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十二：难道云上门这么多人的性命，为了你就要白白牺牲吗？！

十二：难道你不该死吗？！

秦修寒：她该不该死，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秦修寒：浑水摸鱼进来的那几个人就是你派来的吧？

秦修寒：借我的手杀死绾绾，既能除去你眼中的钉子，又能让你的大师兄回心转意，恢复云上门。不得不说，你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啊！

秦修寒：但你要看看借的是谁的刀。

秦修寒：帆勒，杀了吧。

秦修寒：十二命终于此。

君沅：秦…修寒！

君沅：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啊。

东方绾秦公子，你刚刚还惊讶于我的做法，看来现在倒是我不得不惊讶于你的做法了。

君沅又咳出了一口血。

东方绾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人性冷漠。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关心君沅。

心如死灰，大抵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吧。

忽而她只觉得体内一阵内力涌动，天山诀开始与她自己的内力融合。

东方绾啊——！

没一会儿，在她身边的人被震出去几米。

东方绾让所有的事情有个终结吧。

东方绾提剑走向了秦修寒。

东方绾秦修寒，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设计与我相遇，不该骗我，还让我为你动了情。

帆勒：夫人！

帆勒：手下留情！

东方绾你叫我什么？

帆勒：夫…夫人。

东方绾我并没有与他成婚。

东方绾不是他的夫人。

帆勒：那东方小姐，你听我解释。

帆勒：我们家公子并不是想骗你的。

帆勒：只是拿回天山诀，是我家公子师父的遗愿。

帆勒：若只是为了拿回天山诀，他又何必要与你成亲？认作家人不也可以吗？

帆勒：他只是想着娶你为妻，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啊。从此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也算是了却了他师父的遗愿，拿回了天山诀。

帆勒：我家公子并不想伤害您啊！

东方绾只觉得自己浑身用不上劲。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冲击，加上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秦修寒抱起她回了他们的婚房。

秦修寒：帆勒，你话太多了。

帆勒：主上，你不说，夫人又如何知晓呢？就算你一开始动机不纯，可现在不也是心里只有她，没有旁人了吗？

秦修寒：把无息找来，再找个大夫给君沅他们瞧瞧伤，别瞧好了，最好半死不活的那种。给这种识人不清的人一点教训。

沈婧：是！

无息是他们天山阁的人，在江湖上人称绝世圣手。

在云上门后山的茅草屋中，秦修寒就是让帆勒找来的无息，不然东方绾又怎么会在失血过多后活下来？

而且也是无息把脉时，知道天山诀留在东方绾体内的。

秦修寒这才有了这一计策。

既能娶她进门，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又能了却师傅的遗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秦修寒的的确确是只想利用东方绾找到天山诀，包括在荒漠那次舍身相求，也只是利用。

帆勒：主上，您真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帆勒：再深一点，你命就没了。

秦修寒：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秦修寒：只有真，别人才会信。

可后来他似乎真的对她动了心。

她与他所见到的女子都不同。

于是事情才发展成现在这样。

————

昏迷的时候，东方绾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母亲和红姨。

她们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楚。

东方绾阿娘！阿娘！

秦修寒：怎么了？

秦修寒：绾绾你是不是做噩梦啦？

秦修寒：别怕，有我在呢。

东方绾你是谁啊？

东方绾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她，竟不记得了……

秦修寒：我是你相公啊。

秦修寒：昨日我们成亲，结果遇上了山贼打劫，挣扎之中，你的头在发抖中受了伤。

东方绾是吗？

东方绾有些怀疑。

秦修寒：自然是真的。

秦修寒：你看看，这房内的装扮，这可是婚房才有的。

东方绾可我似乎都不记得了。

秦修寒：我会帮你慢慢想起来的。

东方绾那我又是谁？

东方绾我娘呢？

秦修寒：你叫东方绾，岳母大人已经驾鹤西去了。

东方绾原来我没了阿娘。

秦修寒：你还有我。

躲在一旁的人，偷偷议论到。

帆勒：无息，你的银针管用吗？

无息：要不然你试试？

帆勒：那算了。

帆勒：只是主上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无息：我们是下属。只听从他的命令。

秦修寒让无息施针封住了东方绾的记忆。

苏琤琤那边在准备与萧熠的婚宴，一听说了此事，便想来探望东方绾。可秦府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萧熠：你就不必再担心秦夫人了。

萧熠：有修寒护着，想必不会有事的。

苏琤琤：我只是有些心慌。

苏琤琤：不过今日还是谢谢你带我出门来探望她。

萧熠：应该做的，不必客气。

萧熠：起风了，还是把披风披上吧，当心着凉。

苏琤琤：好。

秦修寒命手下将东方绾之前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就是怕勾起她之前的记忆。

一个月后，萧熠与苏琤琤大婚那日，东方绾偷偷溜到街上去玩，看到有人成亲，她便想凑个热闹。只是在苏琤琤下花轿的时候，看见了被风吹起的红盖头下的那张脸。

一时之间，她愣在了那里。

苏琤琤：她是…琤琤？

东方绾身边的那个丫头…是碧莲？那素莲呢？素莲……

素莲：小姐，快走！

东方绾素莲…死了…

————

呯的一声，茶杯打碎在地上。

秦修寒：马上给我找到夫人！

东方绾一进门就看到满地被摔碎的瓷片。

东方绾发什么火？

秦修寒：你去哪了！

东方绾你不让我出门，我就只能自己偷偷溜出门啊。

东方绾去逛了逛街，买了两串糖葫芦。

秦修寒：想吃糖葫芦，可以告诉为夫，为夫去给你买。

东方绾知道啦。

东方绾晚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秦修寒：马上。

这一晚他们喝了很多酒，东方绾留了一纸书信，去秦府上下不让她靠近的地方取回了关于自己的东西，比如那把剑。

她只身离开了。

秦修寒醒来，只有那一纸书信留在桌上。

东方绾［前尘往事愿相忘，从此天涯莫追寻。］

秦修寒：我终究没能留住她，她还是背着那把剑，离开了。

从此江湖上有了个无名无姓无出处的女侠。

苏琤琤再也找不到的那个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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