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颜翛然等人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巷。
虽说偏僻,但路边也偶尔可见卖小吃的摊点。摊点的主人大多是老妪,这倒是让颜翛然感觉亲切了不少。
颜翛然走近一个老妪的糕点摊,有些腼腆。
颜翛然:“老人家,你这收金币吗?我只带了金币。”
老妪和蔼的笑着。
青漱:“丫头是外地人吧?外地人来这不容易啊!”
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拿起纸包包了几块糕点。
青漱:“这糕点就免费送给你吧。”
颜翛然连忙摆手道。
颜翛然:“不不不,这怎么行?钱必须要给,哪能让老人家白忙呢!”
青漱:“唉——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那你就给我五个金币吧!我这老太婆也不需要太多钱。”
颜翛然犹豫的掏出五个金币。
青漱:“丫头,你没有灵石,只怕在这森罗城找不到地方休息啊。我这老太婆孤单的很,要不你就留下陪陪我老太婆?”
老妪笑眯眯。
颜翛然觉得这老妪也不像什么坏人,就算她别有用心,她打不过也可以跑。
颜翛然:“嗯,老人家,谢谢你。”
青漱:“丫头,这是你的坐骑吗?”
老妪看向轮回蚀,目光中带着深意。
颜翛然有些心虚。
颜翛然:“是我的坐骑。”
她看向着轮回蚀背上着黑袍的噩辞。
颜翛然:“老人家,他是我的…儿子,他自小害羞,不愿意见人。”
青漱:“没事,你们都跟我来吧。”
老妪看了一眼噩辞,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进了屋。
青漱:“我这里有些简陋,希望丫头你不要嫌弃啊!”
颜翛然:“不嫌弃不嫌弃,我能找到地方住就很好了。”
颜翛然摆手四顾。
屋内的陈设极简:两把木椅,一张圆木桌,一套茶具,一幅泛黄的山水画。
老妪走到木椅旁边。“丫头,坐吧。”
颜翛然坐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噌的一声站起。
青漱:“没事,丫头,我家老头子去的早,我也释然了。”
老妪对她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沧桑。
颜翛然为难的坐下。
颜翛然:“老人家,不知你怎么称呼?”
青漱:“我姓木源,你就叫我木源老奴吧!”
提到老奴,老妪的眼中茫然之情一闪而过。
颜翛然一愣。
颜翛然:“老奴?”
青漱:“是我。”
老妪的声音似发自肺腑,铿锵有力。
颜翛然:“木源婆婆,你这是要折煞我也。”
颜翛然突然反应过来,直冒冷汗,不敢直视老妪的双眼,仿佛在害怕被老妪看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青漱:“哈哈哈哈!我老人家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叫我…青漱婆婆吧。”
颜翛然犹豫了一会儿。
颜翛然:“青漱婆婆,你知道竺家吗?”
青漱:“竺家,略有耳闻。竺家是森国三大家族之一,竺家家主竺沧州为人和善,倒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丫头,你打听竺家有什么事吗?”
颜翛然:“我…没什么,就是有个朋友托我进竺家办点事。”
老妪眉头微皱。
青漱:“虽然竺家主为人和善,但对竺家本家的管理极为严格,外人想进去,除非得到他的认可。”
颜翛然:“我只是去办…去送个东西而已,这样也不能进吗?”
老妪摇头。
青漱:“你若是不得不进竺家,你可以去天藤学院。竺家家主是天藤学院的首席医药导师,你若能拜入他门下,自然能进去竺家。”
颜翛然:“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来森国本就是参加天藤学院的入学测试的,这样最好不过了。
青漱:“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颜翛然:“我叫…木夜溪。”
老妪抬头看向门外。
青漱:“夜溪啊,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安排你住下了,跟我来吧。”
颜翛然:“嗯。”
颜翛然跟上老妪,回头瞥见载着噩辞的轮回蚀,总觉得怪怪的。
似乎…少了点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呢?
少了一根狗绳!对,就是少了一根狗绳!
慢着…她竟然觉得少了一根狗绳!
天天天!轮回蚀能撕裂空间,她竟然把他当成一条狗!
颜翛然甩头,偷偷打量轮回蚀。
没错啊!就是少了一根…绳…
青漱:“夜溪丫头,到了。这里是我的卧房,你就睡我床上吧。”
颜翛然回神,扫视周围。
一盏油灯,一张旧的木床,一幅与之前她所见一模一样泛黄的山水画,一把茅草扎成的扫帚,构成了她面前房间里的一切。
颜翛然:“青漱婆婆,我睡床,你岂不是没处休息了?”
青漱:“我有草席呐,我一个老太婆,睡哪儿都行。”
说着,老妪转身离开,拿回一张草席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颜翛然无奈,只好躺到床上。
轮回蚀轻轻趴下,只怕惊扰了背上已经熟睡的噩辞。
颜翛然转头,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这轮回蚀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对自己儿子倒是挺温柔的。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
只是,她总觉得若是轮回蚀化为人形抱着噩辞,看着会更顺眼一些。
唉,好好的人不做,为啥偏偏变成兽呢?若是他化作人形,那张脸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停停停!她竟然觉得雄性的脸赏心悦目!
天杀的!她这是发春了吗?该死的雌激素!
不行不行,她颜翛然怎么能被小小的激素控制!不能想啊不能想…
他是一只化形灵兽啊!她怎么能喜欢一只化形灵兽!她这是想搞禁忌恋…不不不!她颜翛然要翛然一生,怎么能跟“恋”这个字挂上钩!
颜翛然不停的想把轮回蚀人形的样子排除出脑海,可轮回蚀的面容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最后,她只能不停的咒骂:该死的雌激素!该死的雌激素!该死的雌…
深夜,老妪看了一眼床上辗转反侧的颜翛然,起身悄悄出了卧房。
她缓缓走到卧房外那幅泛黄的山水画前。暗光的灯光下,她佝偻的身影如久经风霜的老木,透着一股悲凉与沧桑。
她抬起头,注视着墙上那泛黄的山水画,眼底闪过茫然之意。
青漱:“老头子,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坚持不下去,她真的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她从粗布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块褪色的手帕,眼底闪过一抹释然。
青漱:“唉,其实变不变已经不重要了。”
她轻抚手帕,眸中泪光闪闪。
青漱:“老头子,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了。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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