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下雨滴,不到半刻的时间,就有水珠顺着房檐慢慢滴下,在庭院中积成水洼。许安撑着油纸伞,穿庭而过,然后直接闯入那点着烛火的屋子。
楚淮正画着画,听见声音便抬眸朝门口望去,见来人是许安,他便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笔,取过一旁的镇尺,将桌上的纸张压好,避免那纸张被风吹走。
许安将手中的油纸伞收起,将伞放于门边,然后才抬手将门合上。他走到茶桌前,拎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杯茶饮毕,他整理了下仪容,才坐于椅上。
楚淮走到他身旁空着的位置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才开口询问:“子容,交于你办的事如何了?”
“我暗中探察了许久,可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楚淮抿了口茶,茶香沁人心脾,使得他略微烦躁的心得以平复。他放下杯子,慢悠悠的开了口:“说说。”
“自陈老将军离世,陈家军就隐于市井之中,不问纷争,成了世间的平凡人。这其中,便有陈老将军的心腹,方世昌。”
楚淮听见这个名字,不由得低声呢喃:“方世昌……可是常年随陈老将军征战四方的那位方将军?”
“正是。”许安身子朝楚淮侧去,他一根手指轻叩了几下桌子,又道,“我经多方打听,这才从一途经和阳城的商队里得知消息。那商队里正巧有方将军的老乡,听闻战事结束后,方将军就隐退,回到了自个的家乡,当起了一铁匠铺的铁匠。”
“平日里这方将军就同那最普通的铁匠一般,冶铁,打铁,用铁铸一些农具,使务农的百姓少费点劲。”
楚淮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方将军那样的经世之才,如今只能屈居于一小小的铁匠铺之中。但他所为之事,仍心系百姓,我认为,他不是甘于隐没之人。”
许安赞同的点了头,他还没说话,楚淮便又问道:“方将军的家乡在何处?”
“乃扬州白沙县东湘村。”
楚淮眉头下压,不由得有些烦躁。扬州距京都相距两百里,就算是马不停蹄,日夜兼行,来回也得有十多日,而他身为当朝摄政王,就算陛下如今未委派事于他,他也不能擅自离京。就算他离京了,这路上耗时太长,若是让人发现了,不能及时往返,这罪皇帝就能毫无顾忌降于己身。
许安自然是知道他的难处,试探的问了一句:“你若不能抽身,我可代而为之。”
楚淮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是他不信任许安,只是这事牵扯甚广,他不能让许安冒险,更不能让此事变得糟糕。
他思忖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扬州最近有什么事端发生吗?”
听见楚淮这一问,许安不由得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楚淮的用意。若是扬州有大事发生,他可自行向陛下请命离京,这一来不仅不会引起皇帝的疑虑,二来还可借此机会与方将军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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