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那外边闲谈的人一声哀嚎,紧接着便是一声又一声的埋怨。
“这山匪他又来了,前不久我从官道过,正巧碰着这山匪拦路,若不是我逃的快,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那得多亏你命大,前些日子,我可听闻了,有商队从官道过,准备上京,却没想到给那山匪拦了,钱财全被掠夺一空,除了被山匪掳走的那几个女子,就只有一个小厮活了下来。活生生的几十条命啊,就这样没了。若不是那小厮机敏,混在那死人堆里,怕是也难逃一劫。”
沈妍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这朝廷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没派人剿匪……”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只听那另一人继续开口:“嘘,这朝廷的是那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议论的,小心被人听见,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人听了,不敢再多语,只闻另一人又道:“我听闻不是不想管,实在是这山匪太猖狂了,前不久那山匪还将委派来的朝廷命官杀了,那官员的尸身晾在那荒郊野外十余日,直到下一任前来剿匪的官员碰见,这才入了土。可晾了十余日,那还剩什么,只是些残缺的骨头和那破碎的官服。”
“这山匪也忒不是人了……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屋休息吧。”
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妍未动,一直保持着翻书的动作。
如此听来,此番前去扬州路途着实凶险,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落到那山匪手中。而那山匪,手段残忍,视人命如草芥,栽在他们手中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可眼下除了官道可走,他们一行人又该如何前往扬州。
细细想来,着实有些头疼。沈妍干脆不想了,她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枕头下,然后将旁边的被子一扯,盖于身上。
烛火摇曳晃动,她盯着帐子望了好一阵,困意渐渐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中,她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夜黑风高,一轮皎月挂上枝头,漆黑的乌鸦穿梭在树林之中,发出悲鸣的叫声。一簇簇火把自黑暗中亮出,最后汇聚在一小县城之中。
“回禀主上,前日离县的百姓已经确认遇害了。”
一只纤长的手划过桌上的地图,最后停在两山谷之间。楚淮闻言,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陈言凡,而他对面的,则是县城的知县。
“看来这山匪猖獗,一日不除,百姓就一日不得安宁,此次前往扬州看来得耽搁了。”
工部的那些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就算急着要修河堤,再怎么样也不能先将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命没了,拿什么来修。
“如今正值秋季,河流都处在枯水期,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只需尽快解决这里的山匪,到扬州时赶工期,应当耽误不了修筑河堤一事。”
楚淮看着地图,转头问道:“如今县里有多少将士驻守?”
那知县掰了下手指,最后答道:“回禀大人,除去已受伤的将士,还剩一百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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