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活成了第二个玄卿

未莳的秀眉微微蹙起，仙帝知道她这是不情愿了，可说到底万朝殿上这么多仙者在未莳最终还是没有拂了仙帝的面。

“是。”未莳颔首，收回了目光，这才转而看向身边的男人“跟我走吧。”

“嗯。”妄尘应下了，走时也没向仙帝行礼，直接就跟着未莳出去了。

他这一行为看的众仙者们更加不喜，却碍于仙帝都没有说些什么自己也不好越过仙帝去说道妄尘。

“这是万朝殿。”未莳带着妄尘飞上高空之中，环绕了万朝殿一圈，手指的位置便是仙界最高的建筑“是众仙者们议事和做宴会的地方，仙界有一宴会名叫五界大朝，五万年一次，参加的有仙、妖、魔、鬼、灵五界，用于交流情感。”

妄尘随意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的却是那个被结界所大面积覆盖的地方。

“那里呢。”

未莳随着妄尘手指的方向，看见了清虚殿，随意说道：“那是我居住的地方，过了今日有事没事不要来找我，我不管仙界任何杂事的，有问题你到时可问千羽。他是掌管仙界琐事的上仙。”

“为何要设立结界？”

“因为不想同人来往。”

未莳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妄尘倒也是无所谓，自己跟着她四处闲逛。

两人来到花园之中，里面栽满了凤芜花，，数量多到可怕。就连清虚殿中的凤芜花都没有这么多，可是花园中的凤芜花长得却没有清虚殿的好。

这可能就是后面培养与原生花的区别吧。

妄尘停在原地，脚轻踩在白玉石板之上，伸手便有一朵凤芜花的花瓣落在他粗糙的手心之中。

未莳看了眼没有说话，他不说话的样子和说话时一样，冷漠、戾气也重，还有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是什么花？”

“凤芜花。”

妄尘淡淡的目光看着手心中的凤芜花瓣，抬眸便是被群花环绕的未莳，眼中凌厉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放柔了些。

说到底对方是个小姑娘，自己要是太严肃怕是会吓到她吧。

未莳抬脚向花园中心走去，边上修剪树木的仙侍看见来的人，动作轻柔，放下手中的杂事向她行了个礼，见未莳颔首示意她们起来，这才又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妄尘便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听着她简短明确的同自己介绍这仙界。

似乎这也不错。

至少她不害怕自己，对自己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恶意，她还细心同自己讲述仙界所必知的。

这是他从生下来，母亲去世，父亲被杀后都一直不曾有过的一点点温暖，即使未莳的脸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语气也不冷不热的。

未莳说了几句话，迟迟没有听见身后的人有回应，忍不住转头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妄尘有些出神，忽然见未莳要转过头来，眼中的那一丝温柔瞬间被平淡给淹没。

“仙帝有划分住所给你吗？”未莳面色不喜，还是因为她方才问了好多次妄尘都没有理会自己。

未莳心想着，自己在清虚殿浇花好好的，还特地被仙帝叫来陪你熟悉仙界，你倒还开始跟我甩脸色了。

“清虚殿。”

“……你说什么？”未莳蒙了。

“仙帝让我以后住在清虚殿。”妄尘又仔细的重复了一遍。

“你自己逛吧。”

未莳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原地，直直冲向仙帝所居住的万晟殿。

而仙帝早已在庭院中等候未莳多时。

未莳来时看见的便是仙帝正喂食着他养在玉池里的小鱼儿，好不惬意。

见到未莳忽然出现在万晟殿时，庭院中的仙侍们没有任何惊讶的向未莳行了个礼。

“坐吧。”仙帝拿起帕子将手中的饲料碎屑擦拭干净，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不喜殿中有人来往，还希望仙帝另外划分住所给妄尘将军。”未莳没有坐，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生怕仙帝不同意。

“你总把自己关在清虚殿中算个什么事儿？”仙帝不满道，连给未莳倒茶水的动作也重了几分“唉，莳丫头啊，你说你师尊这一走，帝便形同孤家寡人，现如今连个同帝言语的人也没有了。”

仙帝将自己说的甚是可怜，听得未莳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见未莳紧锁的眉头有些松动，便知她差不多快松口了，又道：“如果玄卿还在，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说这话时，他甚至都想骂一骂玄卿，可又不忍开口。说到底他为的还是这六界，玄卿没负这六界重托，却独独伤了未莳一人。

让原本活泼开朗的未莳，变得同他一样，孤独的守着那清虚殿，不同人交流，不与人来往。

未莳原本还好，在没听见仙帝说玄卿前也只是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他人所打扰，现在一说到玄卿，就像是好不容易压下去多年的情感一下便又席卷了自己，让自己的心忽的沉了下去。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她有两个亲近之人，一个为救她仙散在洛挽手上，另一个为救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她不想再去认识一个人，然后等到感情深了后看着他死。

能避免则避免。

“距帝上位以来，妄尘是第一个以妖身修成仙身并列居仙位，你该走出来了，五万年帝也不是让你在清虚殿浑噩度日的。”

“仙界如今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吗？时隔五万年不见变了很多是不是，玄卿也已是过去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毕竟小小的万年不过弹指岁月，咱们还有很多个五万年要过，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记着他，一辈子都活在害怕与他的阴影之下，不是吗？”

……

回去时的未莳并没有使用法术，而是慢悠悠的走回清虚殿，带着妄尘闲逛时还没怎么去思考，现在一想想确实是变了许多。

未莳手扶上护栏，怂拉着嘴角看着仙池里欢脱的游鱼，心情不是那么的美妙。

“上仙？”远处疑惑的叫了声，不太确定般，但还是走进了未莳。

未莳还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上仙这个称呼放在她的身上确实是有些陌生，从前听到最多的还是她跟在玄卿身边，旁人称呼他的时候，这么一想，便又出了神。

“还真是上仙，远远见着有些不太确定。”千羽笑道，如沐清风，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见未莳终于是看向自己了才道：“再见已是五万年过去，上仙过得可还好？”

“嗯，何事？”未莳也不摆架子，说实在话千羽的分位可比自己高多了，同是被仙者称呼为上仙，可千羽无论是活的年岁亦或是在仙界的资历，都比自己高。

千羽现在会对她好声好气，还会同她行礼无非是看她是玄卿的徒弟罢了，所以就算是她自己走出玄卿的阴影下，那别人呢？他们又何时能够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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