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袭

四皇子说干就干，吃完饭，同褚晏宁一起，起草出了大致章程，第二日递上，靖德帝一看，也认为不错，遂放手让四皇子去做了。

大皇子装作不经意的在五皇子跟前提一提：“工部近来忙的很么，我看四弟都被父皇叫来帮你了。”

五皇子道：“四弟那是父皇派去开发南郊那片荒地了，我的工部忙着给六七八弟弟修府邸呢，四哥用的都是内务府的工程队。”

大皇子见五皇子不上道，挑拨也挑拨不起来，问了几句六七八弟弟的府邸修的怎样了，放五皇子前去了。

五皇子心里纳闷，回府就对五皇子妃袁氏道：“这大哥以往对我们这些弟弟，都是爱搭不理的，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对我十分关心。”

五皇子妃袁氏道：“可能就是北郊那片地，我们替大嫂挣了十几万两银子，大哥心里感激你我罢了。大嫂带着孩子，也没多少时间参与设计，用的又是你工部的匠人，大嫂心里过意不去，对着大哥讲了。其实也没多少事，咱们几个皇子府，你帮我我帮你罢了。”

五皇子被媳妇这么一劝，待大皇子再次向他提起四皇子时，五皇子就对大皇子说了：“大哥，你没必要太感谢我，其实北郊挣得银子，都是我媳妇和几位嫂嫂的功劳。”

大皇子：“……”

四皇子忙着开发南郊，这次把韩长史也带上了，这把韩长史给感动的。

说来，韩长史对褚晏宁是很有意见的，无他，自四皇子成婚后，韩长史就没什么工作量了，四皇子有事，都是找褚晏宁商量，完全把韩长史当透明人。

这怎么行呢，在韩长史看来，自己当初选择四皇子，也是无奈之举。五个皇子府，靖德帝派了五位长史官：周、郑、钱、韩、李。这五位长史官，一开始也不是这么排的，而是谁使的银子多，谁的能耐大，谁往得宠的皇子府里去。

四皇子母妃淑妃，在后宫中就不得宠，淑妃母系都是平民，也比不得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母族显赫，就连五皇子，母妃贤妃，都跟裴相夫人是同族，也比四皇子好上许多。韩长史运作了一番，被派到四皇子府来，也足以看得出韩长史这个人，运作能耐不大。

长史官就是各皇子府的幕僚，其他几位皇子府的周、郑、钱、李四位幕僚，都深的皇子们信重，其他几位皇子的奏折，都是由这几位长史官参详着拟的，偏偏四皇子府，韩长史就成了摆设。

在四皇子看来，自己媳妇一个，足以顶十个幕僚，而且凡事跟媳妇说来，媳妇总有自己的见解，这就好比两拨人马，一拨专门拍你马屁，你说什么都好，一拨专门给你出主意，你哪里不足给你补哪里，搁谁，谁都会选择第二拨，褚晏宁，就是属于第二拨。

倒不是韩长史就会拍四皇子马屁，只是在韩长史一开始上任时，为了巩固自己地位，总会迎合着四皇子，总会拍一两把主子马屁，这一拍，四皇子在心底里，就将韩长史定位成了第一拨人马。

所以韩长史在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都在暗戳戳的腹诽四皇子长眼不识千里马。

对褚晏宁这个人，韩长史是极不满意的，作为王妃，本该以后宅为重，生儿育女为己责，但是褚王妃明显不是把志向放在后宅之中的女人。褚王妃不仅日日笼络的四皇子对她贴心贴肺，而且朝中大事，四皇子也只与她一个人商量，这让韩长史感受到了来自职业生涯里的头一遭危机。

于是，韩长史就对着四皇子说了：“殿下，我是陛下给您的长史啊，自我来到您府上后，也没有替殿下您做些事，我这心里，觉着很对不住殿下。”

四皇子笑道：“韩长史，你这就跟我走吧，父皇遣我去开发南郊那片地，你同我一道去。”

韩长史喜出望外，主子终于想起他了，两眼激动的泪花，四皇子笑：“韩长史，以后咱们且有的忙呢，忙完南郊的事，还有别的差事，长史可要养好身子骨才是。”说完，一指近身内侍手里端的几匹料子，道：“这些是王妃拿给长史的几匹料子，让长史拿回家给夫人、儿女做衣裳使。”

韩长史瞅一眼料子，谢过四皇子，心下一叹：褚王妃这个人，也有好处呢，逢年过节的，府里上下人等，赏赐不薄不说，连他这个长史，褚王妃也一回没忘记过，不仅没忘，他的家人，褚王妃也是常有料子、首饰、鞋袜赏赐，唉，拿人手短呢。

四皇子带上韩长史，就往南郊去了，这一忙，自端午节后，忙过了七月七，到中秋，四皇子也没能回府，直到九九重阳节，四皇子终于得空回府。

夏日苦瘦，四皇子肤色较先前时，黑了不少，脸颊上的肉也少了，褚晏宁很是心疼，连嘱咐着厨房，炖鸡炖鸭，加当归、人参、雪蛤，不要钱似的给四皇子补，四皇子进宫就对淑妃说：“儿子瞧着也没怎么瘦，媳妇儿就成吨的补品给儿子补，可把儿子补的，都流鼻血啦！”

淑妃笑：“可见昭阳有多疼你呢。”

四皇子一听这个，就自豪，喜滋滋的凑到淑妃跟前道：“那可不，比疼她自个儿都要疼儿子呢。”

淑妃摸摸儿子的头，笑容满面：“可见我儿子，是个有福气的。”

四皇子点头，道：“儿子以后福气还大着呢，母妃你就等着享福吧。”

正说着话，靖德帝进来了，听见这么一句，笑道：“进宫也不说去看看朕，倒叫朕来你母妃宫里找你。”

四皇子笑兮兮的迎上去，给靖德帝行礼：“儿子先去的崇明殿，父皇正在同内阁议事哪，儿子没敢进去叨扰父皇，就在崇明殿外，给父皇磕了个头。”

四皇子没进崇明殿，在外磕个头，靖德帝岂能不知，早有近侍公公汇报给靖德帝啦，靖德帝不过逗一逗儿子，看儿子煞有介事的样子，靖德帝也乐了。

淑妃也笑着行了礼，靖德帝扶淑妃起身，看向四皇子，道：“中秋月饼，你母妃可是给你留着了，朕那里也有，回头你去拿去。”

四皇子喜笑颜开，谢过靖德帝，道：“儿子媳妇怕儿子在南郊过中秋吃不着月饼，把府里的月饼送了两车过去，儿子和匠人们都吃啦，不过，味道肯定是不及父皇御厨做的，儿子就不客气啦，拿回去给儿子媳妇儿也尝一尝御厨的手艺。”

靖德帝有自己的御膳房，跟宫妃们的御膳房不是一处。贵、淑、贤、德四妃在宫里虽然是主位，但是只有小厨房，吃点什么都需要自己另掏银子，一日三餐还是大锅饭。

靖德帝乐：“就是给你的，不要客气。”

靖德帝瞅着儿子，眉眼间也带了笑，儿子肤色黑了些，但是也挡不住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靖德帝舐犊之情顿生，午膳也在淑妃宫陪着儿子用了。

用罢午膳，四皇子同靖德帝在崇明殿汇报一下南郊市集的进度，靖德帝提点几句，四皇子皆认真听了，到了靖德帝午休时刻，四皇子就出宫回府了。

四皇子刚进府门，就听到一个不大好的消息：福建海军，被海匪夜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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