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嫡庶之殇

众人一路行至平阳，先找了个客栈歇脚，慕容永借机向吕源问起慕容瑾的身世来。

吕源（奉之）：叔达有所不知，这孩子是我偶然间遇到的，至于身世，我哪里能比你这同姓之人了解的多呢？

慕容永（叔达）：我正因没见过这孩子，也不知她是谁家的孩子。奉之先前找到她时，难道也是一无所知？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我族人众多，她一个女子，自然也不受重视。想必是先前就与父母离散罢了。

说到这，慕容永长叹一声。

吕源（奉之）：叔达何故叹气？

慕容永（叔达）：唉，想我大燕慕容氏，曾雄踞关东，拥兵百万。谁想而今竟落得国破家亡，连幼子都不能保全承欢膝下，不亦悲哉吗？

吕源（奉之）：叔达勿忧，你慕容氏一族在秦并没有在燕过得不好啊。苻坚宠信慕容氏众人皆知，难道这还不算是如鱼得水吗？

慕容永（叔达）：纵使得势，也不是我这等旁系宗亲可得的。我本不属于慕容暐，慕容垂同系，来了长安也不过就是在街上卖鞋，哪里比得上那些嫡系亲族们活的顺风顺水。既不得势，又与这没有父母的孩子何异？

吕源（奉之）：叔达，上天既让我等生于此时，虽然身不逢时，则必由用处。你又何苦为一时之失而苦恼？依我来看，燕国虽灭，却仍有复国之相。不然你我也就不会前往此地，来投靠平阳太守慕容冲了。

慕容永（叔达）：奉之兄说的不假，可我只恐这慕容冲无德无才，难成大事。

吕源（奉之）：叔达不必担心，成大事者又何止一人。慕容冲不过是燕国众多子弟之一，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他若不能成事，必有别人接替。

讲到这，两人相视一笑。

慕容永（叔达）：我倒也不图成事，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族内争外斗不断，这才断送了祖上基业。遥想当年，若非太傅慕容评和太后勾结，迫害同族，我燕国又岂能败亡到这等地步！

慕容永（叔达）：慕容评该死，可到了秦国仍可在地方为官，我等却只能为奴勉强生存，这可不就是身不逢时吗。

吕源（奉之）：叔达不必焦急，我观这反秦复燕的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慕容永（叔达）：哦？何以见得。

吕源（奉之）：苻坚将起兵伐晋，只要兵败，秦国的各方势力必会趁此机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复兴燕国的机会不就到了。

慕容永（叔达）：晋国实力不济，军兵又少，真能取胜不成？

吕源（奉之）：我闻晋北府军实力强盛，既然秦晋必有一战，我等也只需坐山观虎斗。成败一定，各地就都会有动作了。

慕容永（叔达）：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确实有机会了。苻坚若败，那咱们就可以顺势而起了。

既然如此，慕容永想自己就得开始筹谋了。好歹在长安没白卖那几年的鞋，所以慕容永不光知道来买鞋的人想要什么鞋。所以，他也得在平阳留下自己的根基。

慕容永极其会揣摩旁人的心思，他知道若真有一场大战，长安城必定不像从前一样了，先前埋下的祸患也一并在暗中慢慢显露，就如一方静湖底部暗流涌动，不知发展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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