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没有应答,只是转过头略带惊讶地看着木槿。
“我会做啊。”木槿没敢看他的眼睛。
“哦?”顾北放下掀着帘子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木槿。
“但。。但是。。”
“但是我要带你回皇宫去,才能吃到你做的,是吧?”顾北一下看透了木槿的心思。
“是。。厨子有了还得有灶台,手艺有了还得有食材。”木槿索性开始得寸进尺。
“皇宫什么都有,此刻倒是,缺个厨娘。”顾北顺着木槿说了一嘴。
“你这是,同意了?”
“你再问几次,我可能会反悔。”
木槿听了这话,赶紧闭上了嘴。
马车一路载着木槿和顾北来到皇宫。顾北先跳下了马车,回头伸手扶下了木槿。
“主上万安!”门口的侍卫齐刷刷地向顾北行礼问安。“起来吧。”顾北边说边向宫内走去。
南城城主顾益棠得知儿子凯旋,早早地出来迎接。顾北看见父亲,赶紧双手抱拳,跪拜问安道:“孩儿问父王安。”
身后的冉刃随着顾北下跪行礼,木槿见状赶紧也赶紧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顾益棠伸手扶起顾北。
“父王,阑覃贼寇已除,为首者已就地正法,未惊动百姓,父王可以宽心了。”
“我的北儿,从未让为父失望过。”顾益棠的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欣慰。确实,顾北的长胜将军不是浪得虚名,每次南城城主棘手的战事,只要顾北出手就会迎刃而解,顾北有勇有谋,是南城城主最坚实的左膀右臂,而同时,顾北也是城主的软肋,因为顾益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是。。”顾益棠指着木槿问道。
“此女子是孩儿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孤女,她辨出了孩儿行军途中的毒药,救了将士们和孩儿的命。”顾北解释道。“木槿,快过来拜见城主。”
“拜见城主。”木槿再次毕恭毕敬地向城主行礼。
顾益棠点头示意木槿起身,转头对顾北说“我早已备下了庆功宴,为你接风洗尘。”
“那孩儿去沐浴更衣再来向父王复命。”
“去吧,快去吧。”
————
顾北带着木槿回到了自己的璟明殿。“冉刃,你把璟明殿偏殿收拾出来给木槿姑娘吧。”
顾北吩咐道。
“主上,您是想让。。让她住在您的宫殿吗?”冉刃有些惊讶地问。
“怎么,我的璟明殿这么大,装不下她吗?”顾北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何不妥。冉刃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他发现顾北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好像在使眼色,于是也没多说什么。
他接着问木槿:“晚宴你。。”
“我不去。”木槿打断他“我可不想见那么多朝臣贵族,我。。。我认生得很。”
“也好,连夜赶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顾北说着走向自己的寝殿。
冉刃将木槿带到偏殿,给她介绍了殿中的几个下人。
“冉侍卫,我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木槿开口道。“我有手有脚的,这贴身的丫鬟留一个就够了。侍卫也用不了那么多吧。。这可是少主的寝殿啊,安全保障应该是一等一的吧。”她自然不想这么多人伺候,这么多人很容易把她现有的有利条件变成不利条件。
冉刃看了她一眼,说:“那你挑人吧。”木槿扫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说:“就她吧。”
被选中的那个姑娘明显吓了一跳,用眼神询问着冉刃。
“姑娘叫你呢,愣着干嘛。”
“你别那么凶呀。”木槿埋怨道。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木槿和她选中的那个丫鬟,木槿拉着她,想让她在圆桌旁坐下。
“这可使不得啊!”那丫鬟吓得连连摆手。“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主子,我就是个庶人。”木槿轻声安慰道。
“那。。那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难道不是。。。我们少主要选你做王妃吗?”那丫鬟弱弱地问道。
“王妃?哈哈哈,什么王妃啊?我还有那福气?”木槿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我叫木槿,你叫什么?”
“我。。我叫柔柔。。”
“柔柔?这名字可真可爱。是。。你父母给你取的?”
“不是,这名字是少主赐的。”
“哦??他那个大男人居然取得出这么可爱的名字?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啊!”
柔柔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那个,柔柔啊,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清净,也比较喜欢凡事亲力亲为,所以你不必时时刻刻都像伺候其他主子一样伺候我,只要在外人面前把礼节尽到了就行。”木槿微笑着吩咐柔柔,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紧张。
“是。”柔柔应了一声。“呃。。比如现在,我可能需要要沐浴。。。整理一下,你看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热水呢。”
“是!”柔柔说着赶紧跑出了房间。
接下来,木槿用同样的理由打发了伺候她沐浴的丫鬟们。等她们走了,木槿迅速披上衣服,从沐浴处的一个小窗翻了出去,找到了璟明殿后侧的一块空地。她吹响了口哨,唤来了临离阁负责传讯的苍鹰。。。
————
临离阁内
“阁主,南城木槿来信,说已经成功潜入皇宫。”掌事将木槿信中的内容报给夜寒苏。
“嗯,知道了。”夜寒苏回答。
“阁主,属下有一事一直不明白,还请阁主解惑。”
“说来听听。”
“阁主,这木槿,并不是阁中身手最好的,脾性也温和柔弱,心软不说,做事还不果决,阁主为何偏选中了她去做这样的事呢?”
夜寒苏笑了笑,回答说:“是啊,论身手,论能力,木槿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若是论惹人怜,木槿可是不二之选。”夜寒苏说着转过身来对面前的掌事笑了笑。这笑意味深长甚至有些瘆人。
“我的本意,并非是让木槿真的刺杀成功,我也根本没抱希望木槿可以完成任务。我只是用她赌一赌,赌顾北会不会陷进来。”
“那顾北若是陷不进来呢?或者,他陷进来了又如何呢?”掌事仍是不解。
“我叫你给木槿准备的消识散里,多了一味药。”
“什么药?”
“多了一味蛊毒。”
“难道是,亦枯?”
夜寒苏没有回话,只是将掌事手中木槿传来的信拿过来,放在手边蜡烛的火苗上,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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