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函

柔柔回到偏殿满屋子找不见木槿，问门口的守卫，也说没看见。柔柔只好跑出去找，边找边喊:“姑娘——你去哪儿啦？！姑娘——木槿姑娘——”

“别喊了，在这儿呢！”木槿朝柔柔挥了挥手。“姑娘，您到这空地来做什么，叫奴婢好找。”柔柔带着些委屈的腔调埋怨木槿。

“啊。。我。。我看这地方挺空旷的，我在屋子里待久了，出来透透气。”木槿一说谎就不住地紧张。

“是啊，主上忙于军务一直不曾打理，这空地就一直这样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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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向阁中传去了那封充满疑惑的信，木槿每天都盼着阁主的回复。她一直觉得，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而阁主是最明事理之人，定会知错就改的。

起初几天还好，时间久了，木槿就开始着急起来，每天站在窗口，朝着那片空地不停张望，偶尔午夜梦回，仿佛听见了苍鹰的啼叫，时常会一下子惊醒。

半个月过去了，木槿每天这样盼着，竟不知时间过得是快是慢。

“我是说错话了吗？”木槿暗自怀疑自己，“可我觉得我是眼见为实，顾北他的确不是什么恶人啊，就连那南城城主，也是为人和善，一看就是个仁君啊。”

“姑娘？姑娘！”柔柔在木槿耳边喊了一声。

木槿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看着柔柔问“怎么了？什么事？”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找郎中？”

“不用不用，我只是。。只是近些日子睡的不好，有些神思倦怠。”

“姑娘，主上身边的冉刃侍卫来传话，说是再过段日子便是城主的寿辰，举城同贺，问姑娘要不要去赴宴呢。”

“我？不好吧，那是人家家宴，我一个外人。。。”

“本王邀你同去，自然是有求于你。”顾北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偏殿。

“问主上安！”木槿和柔柔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行礼问安。顾北挥挥手，叫柔柔去外面侯着。

“不知主上有何事相求？”木槿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么紧张干什么，来，坐下说。”顾北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木槿坐下。

“正如柔柔所言，父王的生辰快到了，我一直不知，该准备些什么贺礼，不知木槿姑娘是否能指点一二。”

“这。。这君上喜欢什么，岂是木槿能揣测的，不过为人父母者，应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与孩子计较吧，想必主上您送什么，君上都会喜欢的。”木槿一脸真诚地回答。

“只是寻常的贺礼，总是没有新意，也不会讨得父王多大的欢喜，要想有些花样儿，只怕还得借借你这位厨娘的手艺。”

“主上想要我做什么？”

“父王爱茶也爱酒，茶和酒之间，不知木槿姑娘能否做出些新鲜来？”

“我。。。”木槿刚想回答，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啼叫声。木槿心中一惊，这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顾北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这绝不是寻常鸟儿发出来的。他转头向窗外看去，可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于是他起身，向窗子走去。

“主上！”木槿慌忙起身，拽住顾北，顾北低头看了看木槿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有抬头看了看木槿，用眼神示意她的行为有失。

木槿也发觉了这一点，她赶忙把手撤下来，接着企图岔开顾北的注意力:“主上，茶艺我懂，酿酒我也会，我保证在君上寿辰前把东西备好，让您满意。”

顾北定定地看着木槿，淡淡地说了一句:“好，既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主上您。。您客气了。”

“想必木槿姑娘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顾北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走出偏殿，顾北便把楟栖叫到身边。

“我今日听到的啼叫，想必你也听到了吧。”

“是，属下听到了，和属下之前听到的叫声并无差别。”

“她一定还会向外传讯，你盯住了，不许有丝毫闪失。”

“是，主上。”

好不容易送走了顾北，木槿赶紧翻身从窗户跳到空地，转身看看四处无人，伸出右手，让苍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左手取下系在它腿上的密信，放飞苍鹰，回到屋内。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只看见了八个字——“若事不成，留你无益。”

木槿愣住了，她反反复复看着纸上的字，确是阁主亲笔，那这意思便是，如若杀不了顾北，她也不必活着了。

“阁主，您。。你究竟想要什么？没了顾北，这南城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外敌来犯？看着贼人造反？看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木槿丢了魂儿似的抓起纸笔，写下这些质问。她刚想转身回空地去唤苍鹰，可想想又停下脚步，揉碎了手里的纸。

她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到案边，又向阁主陈了一次情，字字恳切，言尽了顾北如何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储君和良将。写好后，她又一次卷起信纸，来到空地，迫切地吹响了口哨。

片刻，苍鹰闻声而来，抖着翅膀向空地俯冲，木槿还和往常一样，用右手接住它，左手把信系在它的爪子上，再转身把苍鹰放飞。谁知木槿刚一松手，突然一支冷箭射了过来。虽说那苍鹰受过训，但也因猝不及防而被箭矢擦伤了翅膀，向下垂直滑落下来。

紧接着，藏在暗处的人跳出来，一把抓住了那苍鹰的翅膀，回手用剑直指着木槿的眉心。

“你是谁？”木槿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个黑纱蒙面的女子。那女子声音压得很低，说了一句:“木槿姑娘，有什么话，您还是亲自去问主上吧。”

“把东西放下！”木槿毫不示弱，轻轻侧身闪开直指着自己的长剑，转身抽出藏在腰间的，自己的软剑，与来人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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