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又向观战席看了一眼,正巧木槿举着一瓣橘子,朝他晃了晃。
顾北的眼珠转了转,伸手将纸条握在手里,起身背对着漓王的队伍,楟栖和冉刃见顾北转过身来,也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
顾北缓缓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轻身似燕,立而后射。”
“这是何意啊?”冉刃皱着眉头,一遍一遍地看这八个字。
“主上,对方规定了马儿只能向前跑,而马向前并不代表人一定向前。”楟栖开口道。
“是,而且也未规定不可用轻功。”顾北附和并补充道。“因为只要人不离开马,就都是合规矩的。我参加了几场射礼,竟从未想过去抓比赛规则的漏洞。”顾北眼睛里全是欣喜。
“楟栖,一会儿我们还是从原先的起始点出发,到场中开阔处再行动。”顾北连连嘱咐道。
“是,属下明白,主上放心。”楟栖应道。
“现在,射礼继续,少主方第二次骑射,开始!”
吆喝声落,顾北和楟栖再次从起点飞身上马。只是大家发现,二人都换了轻装。
只见二人相互点头示意后,同时策马向场中央奔去,边骑马边射箭,二人都是百发百中,很快就来到了和上一场相同的局面——除了最高的两个靶子以外,每个靶子上都有两支箭了。
漓王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禁得意起来,他随意地靠在椅子里,嘴角挂着轻视的讥笑。
可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渐渐消失了,双眼骤然放大,身子也紧张地直立起来。
只见顾北和楟栖双双跃身而起,右脚搭在马背上,左腿弯曲,整个人向后旋转,衣摆随即旋出漂亮的弧线。
与战马相背的那一刻,二人搭弓上箭,同时射出了自己的最后一箭。
“中了!中了!”顾北的阵营里不只是谁率先叫喊了出来。
是啊,中了,顾北的最后一箭稳稳地落在自己后侧最高的靶子上,楟栖亦是如此。
顾北射完最后一箭,来到终点,第一时间便望向观战席。
木槿自然也很开心,她朝着顾北,竖起了大拇指。
“成了成了!!”柔柔激动得跳起来,抓着木槿的胳膊使劲儿晃动着。
“诶诶,柔柔,轻点儿轻点儿!”这几下晃动,让木槿觉得头晕目眩。
“啊啊,对不起啊姑娘,我高兴给忘记了,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木槿吃力地笑了笑,拍了拍柔柔的手。
“姑娘,我。。我们到亭子里歇歇?”
“走吧。”
顾北眼看着木槿被我柔柔扶着离开了观战席,微微有些担心,他皱了皱眉,目光一直跟随着木槿主仆二人。
“传城主令!此次射礼,少主方胜!”
顾北阵营的观战区再次沸腾起来。
此刻,城外那个街道正中的茶楼里挤满了人,都是为着自己三天前所下的赌注而来。
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传讯的店小二带消息回来。
“哎呀,那漓王殿下是少主的叔叔,怎么说也该有些经验吧,再说之前,少主也输给聂将军过啊!”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听说那漓王没年长少主几岁,娇生惯养的人,没上过几次战场,可未赢得了咱们少主!”
“就是,这是比箭法,又不是比辈分!”
“话虽如此,可这押漓王的人可不比押少主的少呢!”
“害,谁还不是图个新鲜,要是都押少主,咱这局还进行不下去了呢!”
人多口杂,众说纷纭,酒楼里一时喧哗不休,直到传讯的店小二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大家很自然地向两侧让开,为店小二让出一条路来。
店小二来到掌柜面前,还在止不住地喘着粗气。
“掌。。掌柜。。。”
“哎呦,你可急死我了,你快说啊!”掌柜是个急性子,毕竟他自己也下了注。
“是少主,少主胜了!”店小二终于把话说完了。
就楼里顿时两极分化,几家欢喜几家愁。
掌柜更是抓住店小二的衣领一遍一遍地确认:“你可看清了?是少主?不是漓王?”
“小。。小的绝不敢欺瞒掌柜您啊,真的是少主胜了。”
“你。。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漓王局势大好,大有胜算吗?”
“起。。起初。。漓王。。漓王的局势的确很好,可谁知,那看似根本不可能破解的骑射要求,少主在第二轮给破了啊!”
“啊呀!!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啊!”掌柜自知无法扭转结果,只好松开店小二的衣领,懊恼地拄着桌子叹气。
“掌柜叹什么什么气啊,这些赢的人的房租收上来,加上那些输了的人输掉的钱财,掌柜的好像也没什么亏损吧。”一个戴着黑纱长帷帽的人走上前来,将一排铜板放在掌柜面前的桌上。
“诶?这位兄弟说的有理啊!来来来,你们赶紧,把钱交上来!”掌柜一听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吆喝着屋里的人交钱。
“诶诶,愿赌服输啊,这名单我可都记着呢,你们按了手印的,谁敢赖账,我可是要到官府告你的!”掌柜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在空中使劲儿晃了晃。
“诶,这位仁兄,你是押的主上,还是漓王啊?”
“我?我没有下注,我只是在您这歇脚,顺便吃了您一盏茶。”
“哦哦哦,哈哈,我这人多记错了哈哈哈,那您慢走!”掌柜说着,向门的方向伸了伸手。
戴帷帽的男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诶,您常来啊!常来!”掌柜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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