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木槿身上的蛊毒发作地越来越频繁,为了抑制疼痛,她甚至几次三番向楟栖讨要安神药,想着只要昏睡过去,便能少些疼痛。
但每每药到嘴边,她又担心自己会睡太久,见着顾北的时间会因此而减少。
而每每她疼得发抖,顾北也只能把她抱在怀里,祈祷着能分担她的痛苦,眼见着木槿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他觉得不能再等了。
这一次,木槿刚把安神药倒到碗里,便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
“木槿姑娘,主上在吗?”楟栖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听柔柔说,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说要去做什么。。”木槿回答。
“你。。。你快坐下。”楟栖见木槿整个人都是软的,赶紧把她扶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这药,你也别喝得太多了吧。。”楟栖看着碗里的安神药说。
“这药是成全我的好东西呢,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木槿笑着安慰楟栖。
“是啊,觉睡得安稳了,你的气色看着也比之前好了不少。”楟栖也笑了笑,安慰木槿道。
木槿自然知道,楟栖的话是哄人的,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气色可言。
“是呀,姑娘就算是病了,也是个病美人儿。”柔柔在一旁连连附和。
“怎么,楟栖,顾北他,不在正殿吗?”木槿问道。
“是啊,说来奇怪,冉刃和聂柏狄也都说不知道,我以为他一定在你这儿,结果连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哎,罢了,左不过是刚训成了一批战马,想让主上先行挑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楟栖随手拿去木槿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楟栖姑娘,主上传您即刻去校场。”外面的下人喊道。
“嗯?主上在校场?”楟栖起身推开门问来传话的下人。
“是,主上早些去给君上请安,又去祠堂祭拜了顾安公主,这会儿已经在校场了。”那下人回答。
“我竟忘了,今天是公主的祭日。。”楟栖有些自责地说。“不过,你怎么看着有些眼生,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啊。。属下是新来的驯马师,您瞧着我眼生也是正常的。”那下人有些地说。
楟栖没再多怀疑什么,她打量着也不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璟明殿内动什么手脚。
可是到了马场,却不见顾北。
“不是说主上传我来吗?主上在何处啊?”楟栖回头问那下人,却发现那下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楟栖这才意识到不对,转身就想走。
突然,一根极细的银针刺破空气朝着楟栖飞来,楟栖眼神一定,微微偏头,那银针擦过她的发梢落在了她身后十步之远的木桩上。
“谁?出来!”楟栖拔出佩剑,眼神随着剑影变得锋利起来。扫视一周后,楟栖很快就发现了校场出口处的异样,她快速侧身上步,用脚扫起地上的石子,向校场出口处踢去。
石子击中了来人在那里布好的暗线,暗线抖动,弹开了石子扬起的尘土。
“就这点儿伎俩?”楟栖大声嘲讽道:“你还真当这偌大的校场,能有你的藏身之处?”
那人躲在暗处,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被楟栖识破,为了拖住楟栖,无奈只好现身与楟栖缠斗。
交手过后,楟栖才发现,来人不是普普通通的守卫,更不是什么驯马师,他的身手远超过楟栖的估量。
赢不是没有可能,但想快速要脱身,怕是一时不能够。楟栖一边摸索着来人的招数,一边寻找突破口。
突然,她右手持剑,俯身迅速滑向敌人,快到那人面前时,突然向那人的后侧虚晃了一下,那人瞬间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向后侧,等他回过身来,楟栖早已掏出藏在靴履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颈上。
那人一愣,骤然停在了原地。
“主上在哪儿?谁派你来的?说!”
“那可是南城少主,谁敢动他啊。”那人装着一副无奈的样子回答楟栖。
“少废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楟栖逐渐怒不可遏,朝着对方大吼。
“诶。。别别别,我是说,姑娘你与其担心少主,还不如担心担心那位木槿姑娘,想必此刻,她已经属于我家殿下了。”
“什么?!”楟栖听了这话,感觉心跳猛地变快了起来。
此时顾益戈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偏殿,轻而易举地打发了偏殿的守卫,一脚踢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
“漓王殿下。。主上不在我们偏殿。。您。。”柔柔看见顾益戈,知道他定是没安好心,虽然害怕,她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去搭话,希望可以拖延时间等人来。
“闭嘴!”顾益戈抬手给了柔柔一巴掌,将她甩给身后的随从,吩咐道:“把她给我捆起来!”说完,便继续向里屋走去。
“姑娘,快跑啊!快走啊!”柔柔拼了命地大喊。
顾益戈的随从将一块破布团成一团,死死地堵住柔柔的嘴。
“你,放开柔柔!”木槿手执长剑,立在顾益戈面前。
“美人儿,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顾益戈看着木槿,眼睛里尽是禽兽般的贪婪。
“你胆敢再往前,别怪我不客气。”木槿将剑提起,直指着顾益戈的喉咙。
“我可以疼你,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只要你愿意,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顾益戈说着慢慢靠近木槿。
“滚开!”木槿挥剑划破了顾益戈的左臂。
“啊。。”顾益戈疼得叫了一声,眼神瞬间凶狠起来,“好啊,你敢伤我,我告诉你,今天,从不从由不得你,别说是顾北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顾益戈伸出左手死死握住木槿持剑的手腕,右手一推,木槿手里的剑就被打掉在了地上,木槿没有能力跟顾益戈抗衡,一下子被他按倒在地上。
“哟,这簪子,顾北送给你了啊?”顾益戈伸手摘下木槿头上的乌木簪,那在手里转了转:“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你还给我!”木槿急了,猛扑过去抢簪子。
“欧呦,这么宝贝的吗?嗯?”顾益戈一顺手,将簪子扔向了远处。
“不要。。”木槿拼劲全身力气推开顾益戈,向那支簪子爬去,顾益戈回手一把拽住了她,木槿眼见着自己的指尖跟那簪子只差一寸,却怎么也够不到。
她咬着嘴唇,拼命地伸手去拿,刚要抓到,顾益戈马上又将簪子踢远了些。
另一边,校场上,
那贼人趁着楟栖的注意力转移,伸出手猛得击落了楟栖手里的匕首,顺势将她推出很远。
“楟栖姑娘,得罪了。”
“好啊,你记着,这是你自找的。”楟栖的眼睛里略过一丝杀意,她跃身而起,再次冲向敌人,那人也没有退意,逆着楟栖的方向冲了过来。
突然,楟栖将剑转到左手,右手悄悄旋开发簪上的暗扣,将一抹毒粉藏在了自己的中指指甲里。
那贼人察觉出了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楟栖的指甲在二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划破了贼人的眼角,在他右眼角和太阳穴间留下一道血痕。
毒粉见血封喉,楟栖背对着贼人,鲜血顺着她都指尖滑下,砸在她脚下的沙土里。她冷眼听着那贼人哀嚎了两声,便再没了动静。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对的顾北不利的人,都得死。
冉刃办完了差事,见璟明殿空无一人,便一路寻到了校场,一眼便看到了满眼都是杀气,还在喘息的楟栖。他的目光在楟栖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停在她滴着血的指尖上。
“楟栖。。你。。”
“去找聂将军,叫他带人围住漓王的寝宫,不许任何人进出。”楟栖打断冉刃的话,一把推开他,向璟明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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