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你这话什么意思。。。”木槿满眼紧张地问顾北。“你,是怎么爬上驻灵梯的?又是如何找到的临离阁?阁主没有为难你吗?你。。受伤了没有?”
“呃。。字面意思。”
“顾北!”木槿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
“在!姑娘有何吩咐?”顾北笑着举起手应道。
“我在问你话啊!”木槿急得一个劲儿地拍着床榻。
“哟,这精气神儿不错啊,看来还真是要到病除。”顾北假装心疼地摸了摸床板,又摆出一脸的无辜问道:“哎呀,你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到底让我先答哪个啊?”
木槿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顾北。
“好~我说。”顾北宠溺地笑笑,回答道:“我遇到了你的师姐,月见。是她帮了我,我才得以见到夜寒苏。”
“月见。。”木槿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她,她还好吗?”
“她很好,只是十分挂念你。得知你还活着,高兴地连话都不会说了。”顾北伸出手,轻轻捋顺了木槿耳边的碎发。
半晌,顾北突然满脸认真却还带着些犹豫地对木槿说:
“槿儿,我,还有些事要同你讲。”
“你说。”
“父王说得对,我首先是这南城的储君,未来的城主,其次才是父王的儿子,你未来的。。夫君。所以我,既答应了父王要去攻北城,就一定要去做。”顾北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木槿。
“一定要去吗?”木槿低着头,问了一句。
“是,一定要去。”顾北缓缓地说。
“那如若征得了北境,山顶的临离阁怎么办?”木槿抬起头,冷冷地问。
虽然她知道,临离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可那里还有和她一样无辜的弟子们,还有抚养她长大的掌事们。
“我已承诺阁主,不会叨扰临离阁的啊!”顾北见木槿的情绪不对,有些乱了阵脚。
“不会叨扰?你之前还说,征服北境是君上一个人的执念,你并不想也不会去犯险,你还说,你作为少城主,只想守护着南城这一方的安宁。而现在呢?现在你又跟我说,你要尽一个南城少主之责去征服北境?”
“槿儿,那时我以为,上了驻灵梯根本不会活着回来,我是不想将士们去送死!而今我已然归来,阁主也已同我达成契约,这是大好的机会啊!槿儿,大丈夫应心怀大志,不应拘泥于眼前的一切啊!”顾北握住木槿的手,企图向她解释。
“这究竟是你的志向,还是你的野心?!”木槿猛得甩开顾北的手,红着眼睛,冲着顾北吼道。
“诶,你别激动,小心伤口。”顾北赶紧握住木槿带伤的手腕仔细查看着。
“顾北,我问你,如今君上说征服北境,你就愿意前去,那倘若有一天君上想要临离阁那块世外桃源,你是不是也会奋不顾身地杀过去?”木槿再一次甩开了顾北。
“槿儿,我。。我并无此意啊!”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木槿说着,转身蒙上了被子。
“好,我出去,时候不早了,你是该休息了。”顾北看了木槿许久,转身退出了偏殿。
————
“主上,您该换药了。”楟栖端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瓶子来到顾北跟前。
只见顾北挽起袖子,手腕处露出了一个和木槿一样的伤。
楟栖小心翼翼地拆开顾北手上的纱布,露出伤口,竟是一点儿也是没有愈合的迹象。
“主上。。您。。”楟栖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楟栖,我真的不该去北境吗?”顾北直直地望着远处,问楟栖。
“属下不知。”楟栖如实回答:“属下只是希望,主上可以随心而活,不被他人的三言两语左右。”
“我以为,她早已放下临离阁了,实则不然,她还是对那里心心念念,不曾有一刻放下过。”
“主上既然同属下说了,就请恕属下多嘴。”楟栖替顾北缠好最后一层纱布,起身道:“不管那是什么地方,木槿姑娘好歹是在那里长大的,她也许不会挂念夜寒苏那个罪魁祸首,但她却不能不挂念那些同门。铁骑踏过,必会扰乱安宁。。所以。。”
“所以哪怕我那样对她承诺,她还是不放心。”顾北打断了楟栖的话。
“或许她不放心的,还有你。”楟栖这句话抵在喉咙处,却没有说出口。
“楟栖,有酒吗?”顾北突然转头问楟栖。
“主上,您现在不宜饮酒。”
“好啦这位郎中,我还能喝几次啊。”顾北朝着楟栖笑笑道。“就一壶,真的,就喝一壶。”
楟栖实在禁不住这般“恳求”,轻轻答了一个“是”,便转身去拿酒。
“你还真的,只拿了一壶啊。”顾北笑道。
“主上慢慢享用,属下告退。”
“楟栖,你留下吧。就当。。。陪陪我。”顾北低低地说了一句。
楟栖猛得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到临离阁的吗?我说与你听,好不好。”
楟栖的双脚好像不受控制,慢慢地挪回了顾北身边。
顾北伸手拿了一只杯子放在楟栖面前,给她倒了一杯酒。
“只能分你这一杯,我这儿也没多少哈。”顾北半开玩笑似的说。
连着三杯酒下肚,顾北才缓缓开口:“楟栖,你知道吗?风霜雨雪,其实没有那么美的。”
顾北低头看着自己手腕处的伤口,慢慢地,将自己的记忆复述给楟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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