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窗外寒风四起,鬼影幢幢。白鵺惊得从树枝上掉了下来,扑腾着翅膀又回旋着飞上枝头。
只见屋内,一个高大冷俊的男人从床上翻身坐起,眼眸中赤红如血。
窗外白鵺的双目瞪得浑圆,警惕地盯着男人,只见男人指间聚集黑气,倏的朝那鸟儿射出,闷哼声后,白鵺应声而落,从树枝上一个倒栽葱般地掉下来。
男人满脸戾气,反手于掌中灌入黑暗之力,挟着凌冽的掌风,劈入床边堆叠的衣袍之上。说时迟,那时快,衣袍上的红色锦囊突然凌空跃起,迅疾地避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幻化成了人形。前眼破碎的布料在视线所及之处,漫天翻飞。那人一袭红衣,正是鬼新郎椒图。
“别弄得那么大声,小心吵到我家娘子。”他不温不火地言罢,抬手聚气,手掌幻化出一张黑色昏睡符,掌风朝床上推了过去。栏在床前的男人侧身闪过,黑符径直朝床上另一个熟睡的人飞去,没入他的身体,溅出了些许黑烟。
”堂堂天族六皇子,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怕人笑话。“男人寒冷如霜的语气里透着无尽嘲讽。
”我这不是怕我家娘子被歹人拐骗了去,一路跟着么,没想到,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椒图阴侧侧的笑着,道,”你不是啻吻,对么?“
”哼,当初送上门给你的,你不要,现在又死乞白赖的缠着,你这皇子可真有意思。“男人没有直接答话,依旧讥诮道。
”那,这就说对了,你知道我是六皇子吧,那皇子风范怎么能约定俗成?想当初我什么人得不到,白送的有什么意思。有难度的,才值得挑战!你等草民怎懂其中滋味。哈哈哈。。。”椒图大笑了几声,“这不,仙都做腻味了,试一下做鬼,感觉也不错呢!”
“。。。”
这人不要脸了是无敌,神仙厚起颜面来,亦是辣眼睛的。
“少费话,你把红色锦囊藏哪里去了?”男人一脸烦燥,这半晚上的时间对于他来说非常宝贵。他仅仅是怨灵杀气凝结出来的无形体。他感觉得出,躯体里原主人的杀气越来越淡,如若再拖下去的话,恐怕他是很难再出现在这具躯体里了。
“还请稍安勿燥,我们坐下聊。”椒图气定神闲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挥了下衣袖,一套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茶具便出现在桌面上,一只阔口异兽趴在壶盖上,镶嵌的蓝宝石兽眼,怒目圆睁。
他执壶倒出两杯,一只轻放于男人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道,“你先告诉我,你的来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男人狐疑的扫视了几个来回,内心争斗几番,终于依言坐了下来。
“我是啻痕,前世魔龙罗睺怨气所化,入轮回的时候跳入忘川河,保留了前世记忆。”啻痕冷冷地道。
“那你出现在这具身体上的契机是什么?”椒图立刻问道。
“晚上,或者本体气息微弱,嗜杀怨气深重的时候。”啻痕道。
“哦,那机会不多呢。”椒图若有所悟,再问,“那你要找的红色锦囊里面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你拿走了没看么?还问。”啻痕烦躁地斜睨着红眼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没那么多时间。”
“。。。你的怨气不是一般重呢。。。”椒图被噎住了,转念又马上说,“好,那我就爽快问了,那块天龙宝魄有什么作用,你的目地何在?”
“养法器,夺舍。”啻痕干脆的答道。“你听明白了,就快把法器还回来。”
“不急,还有个问题,无巫玄枝是你给灵柯种的,想唤醒他前世的灵力,配合你夺舍?”
“法器都失效了,要血祭怨灵才能唤醒,鬼界的夺舍阵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那血祭者会失血而亡吧。”椒图接着道。
“留他只会坏我大事。如若不是他,我早夺舍成功了。”啻痕恶狠狠地说。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帮你夺舍,你留他一条命,把他交给我,如何?”椒图探听出了虚实,心下喜不自禁。
“留着他?”啻痕皱眉,不奈道。“这一世他投胎是为化魔龙戾气而来,是啻吻命里的天乙贵人,我不灭他,他是可以灭我的呢。”
“你留他一丝气息便可,我除去他记忆,让他这辈子决计防碍不到你。“椒图信誓旦旦的说,”怎么样?如果没问题,宝魄立马还回去,不影响你养法器,有什么需要,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啻痕不安的看向窗外天色,脸上的狰狞之色想发作,却又受制于人,烦躁地在屋内度着步子。最后好像下定决心般,凶狠地说:“我答应你,但是最好你就不要耍花招。”
椒图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轻笑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至的,你要这具身体,我要那个人。一点也不冲突。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罢,他指间幻化出天龙宝魄的原型,递过去,道,“那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后会有期。”
房间内骤然黑雾缭绕,椒图旋起疾风,由窗口消散而去,卷走了他所带来的一切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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