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我苦笑,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茫茫星河,夜晚我凄凉无法找到你的踪迹;漫漫长夜,你能否感觉我的思念?每到夜深人静,我才倍感寂寞倍感心酸,孤单的人心易碎,总是看到别人双双对对,才感觉,一个人好孤单,只是真心已不在,真心已不算。
——容辞
冀州,南陌渡,云阁。
从白玉镶边的窗外望去,半枝红梅初冒,影影约约可见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恰似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像水晶一样的雪飘落在冬季,又像飘落的白茶花一样铺在大地。一个身披着白色锦裘的男子斜依在小塌上,一袭白发映入眼帘,眼睑微闭,脸上苍白,晶莹剔透的白色雪花轻轻的飘落、飘落、飘落在他的脸颊上,慢慢的融化,在慢慢变成小水珠滑落…………
容辞在感受到脸上冰凉的那一刻便已清晰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眶望向窗外,看着窗外雪花飘飘、红梅初绽,枯木落叶……思绪渐渐飘飞,阿木,你看,又下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莫桑桑进来后看到的就是容辞又站在了寒风口吹着,美目微皱,又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单膝跪下,恭敬的禀报道“主上,暗牢的人招了,她说她乃是容寅早几年派的探子,具体的内容她说她只想当面和您说。”容辞听完,眉目间滑过一丝戾气,轻声道“我这叔父真是不乖啊!呵!带路吧,去看看我这位好叔父派的探子到底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说着,便坐直了身子,用手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又紧了紧锦裘,轻声咳嗽了几声,率先先外而去。
莫桑桑见了,有些担忧连忙追了上去,将一旁早由小厮准备好的汤婆子递向容辞的面前,容辞面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绣着墨色翠竹的汤婆子,声音充满了压制道“怎么,觉得我现在已经没用到如此地步了吗?”莫桑桑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在看着他淡漠的脸色就知道他生气了,她的额头渐渐开始弥漫出汗珠,她心里暗暗的不禁有些后悔,明明知道主上个性好强,必不会接受的,怎么还干这种蠢事儿啊!
一旁的風霈见莫桑桑触了主上的眉头,有些无奈,偷偷望了望容辞的脸色,硬着头皮轻声道“主上,桑桑她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嘴笨说错了话”一边将莫桑桑手中的汤婆子接了过来,继续回道“主上,马上就又要到了寒冬了,您体内的蛊毒也马上要爆发了,还望您保住身体,林小姐如果回来了也会担心的。”
容辞在听到林萧婠的名字时,神色一动,伸手将汤婆子拿了起来,向前走去,轻声说道“走吧!”莫桑桑看着容辞远去的身影,心一松,偷偷对这風霈抱怨道“風霈,刚多亏有你啊,主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还未等莫桑桑的话说完,風霈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斥责道“莫桑桑!不要乱说话,被主上听见你在背后诋毁他,你有几条命!”
莫桑桑感受着風霈手上的热度,耳朵有些烧烧的,她一把推开風霈,慌乱道“呃……知道了,快……快走吧……”風霈看着她慌张匆忙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也向着他们追去。
暗牢。
容辞一身白衣白发坐在梨花雕椅上,眼颊微低,一只手从袖口中伸了出来,随意摆弄着衣摆,对一地鲜红的血液,和地上躺着的遍体鳞伤的年轻女子丝毫不见,風霈从后面出来对着一旁的看护的人道“用水将她泼醒!”那人低头应了一声,将一旁木桶里放着的清水用瓢壶舀了起来,向地上躺着的女子泼去。
女子感受着身上的冰凉刺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旁边那个如玉的男子,在她眼中就好像一个恶魔,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容辞轻轻扫了她的脸一眼,手轻轻一挥,她脸上的面貌便掉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容辞用手帕擦了擦手,轻声嗤道“你不配顶着她的面容”
風霈看了看女子那张酷似林萧婠的面容,叹了一口气,对这那女子厉声质问道“你有何想说的,尽快说出来,不要在想耍花招,后果你承担不起!”女子低下头,颤抖着声音道“我是容寅早年换去各大门派机密特培养出来的,他……他说您深……深爱这女子……只……只要我有了这个面貌,总能……总能……”容辞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说重点”
女子连忙继续道“总能将您驯服,还让我与您……与您欢好时将体内的毒引到您身上……尊主……求您放过我……我也是被逼的啊……”風霈继续追问道“那你可知容寅躲在何处?”女子有些犹豫,不敢在多说,風霈见状,声音低沉,威胁道“你以为你还有后路吗?想一想你的妹妹”女子见状,连忙轻声回道“在……在蔚砳”
容辞见已问出所问,便起身要离开,女子见他要离开,急忙拦住他大声喊道“我已经说出了容寅在哪儿?你是不是应该放了我!”容辞见状,轻声笑了一声,手指在汤婆子里轻轻抚摸着那暖暖的表层,回道“你伤了忘忧镇穆氏百十来人,你以为你能逃吗?我说放过,放过的是你的妹妹。”
那女子见状,心态开始崩了,她脸色狰狞的大骂道“容辞,你就是天煞孤星,幼时克死了你的双亲,前任家主,后又被你师妹抛弃,你活该!你活该!哈哈哈哈哈……我诅咒你,诅咒你一生不得其爱,一生孤苦,哈哈哈哈哈……”说着,便将体内的灵丹自爆,不一会儿便没了生息。
風霈听完有些担心,轻声道“主上,接下来……”容辞打破了他的话,声音嘶哑道“去蔚砳找到我的那好叔父,带回来!”说完便迈着脚步轻轻走了。
一室的黑暗与血腥,容辞就这样踏着黑暗迈了出去,出了暗牢,容辞站在青石台阶上,呆呆的望着黑夜,数落满地的月光,却依旧心慌得无法平静,满脑子的混乱模糊了一个身影。
阿木,我真的不配吗?阿木,院子里的八仙花开了又败,恰如那一遭疼痛离殇,就在此时寂静的深夜里,犹如早春的樱花,释放的如此绚烂而又如此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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