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一掌拍在马车壁上,震得木轮应声而裂,当场暴毙开来。
一旁的尚书府家仆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从未见得如此厚实的木轮会有爆裂的情况。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的突然变脸有着些许不解。
再加上两侧木轮爆裂之后造成了剧烈晃动,韩晓溪连忙撑住身体,不让自己撞在车壁上。
外面的家仆急忙询问里面情况如何,玄墨随意敷衍了两句,而后又坚定的再次询问。
“你再说一遍。你是如何服侍的我父王?”
玄墨格外加重了“服侍”两个字,这关乎到他作为夜王的脸面。
而且他已经直接跟天帝有说,韩晓溪是他未过门的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他夜王从此成三界笑柄,走到哪里都感觉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原。
“就是他批公文,我就端茶倒水啊……”
韩晓溪谨慎的扶着车壁,然后默默做好了灵力准备,生怕玄墨因为此事再将这马车拍成碎末,到时候她就只能跟着车壁一起随风飘散了。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像是笑意,但更像是“变形”。
“端茶倒水?”
玄墨看着顶棚,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自己为何就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对。”韩晓溪这才明白,玄墨似乎说的并非是同一件事,“你是不是猪脑下麻辣锅了?”
说着又起身往前挪移了一点,然后用手指尖狠狠的戳着玄墨的胸膛。
玄墨轻轻将那手指环住,紧紧攥在手心,刚刚真的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见识过千军万马的战场,也比不得刚刚那一刻的心理崩溃。
韩晓溪被他突然的莫名触碰慌了神,连忙将手指抽了回来。
这时,玄墨身后出现了一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气氛升温的两个人。
“那个……我打扰一下二“那个……我打扰一下二位,虽然马车坏了,可是这里已经离尚书府不远,我们不妨下车走。”
臻公子笑着劝着这两位“贵人”,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手心里和额头上也是直冒汗,真不知道自己是平日作恶多端,还是太过嚣张跋扈,方才造了这样的报应。
“好,让她乘你的马车,咱俩下车走。”
玄墨这般霸道的吩咐,臻公子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玄墨搀扶着韩晓溪下车,还刻意将她的脸遮挡着,不让周遭的人看见。
“我可有这般见不得人?”
韩晓溪小声抱怨着,缓步登上臻公子的马车。
“当然,你相貌粗鄙,我这是为咱们的百姓考虑。”
玄墨这是瞎说话不打草稿……
不过还好,很快就到达了尚书府,臻公子派人去禀报,便让两人进了府,还给安排了上房。
府里的尚书老爷一般都不在家,臻公子的母亲早年亡故,钟情的尚书姥爷一直未娶,这在坊间也流传成了一段佳话。
因此,臻公子没有母亲的温柔疼爱,更愿意与朋友交好,将好友带回家来住几日,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府里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
韩晓溪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二品府,竟觉得比自家的判案基地还要寒酸几分,除了红砖琉璃瓦是御赐的,剩余的家具等等都不算的上好。
这府里倒是显得太过冷清了些。
“臻公子……”
韩晓溪想上前言说,不与玄墨同住。
可玄墨那凌厉的眼神一扫过来,立马就让她闭了嘴。
“你们唤我臻兄即可,朋友们都这般称呼,莫要见外。穿帮了可不好,过几日的西游园便会到我府上来下帖,这样我好多帮你们要几个帖子。”
臻兄,真凶……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韩晓溪的灵敏神经发挥了些许作用,但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没再有多想。
可是她随眼张望了一下,就发现院子里培植的娇嫩花朵都呈现了发黄枯萎的迹象,这里的氛围俨然像是没有仆人打扫似的。
然而在外面,臻公子却是器宇轩昂横行跋扈,与这府内的情况判若两个世界。
“晚上,我摆桌酒在家,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臻公子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又张扬着说道。
听闻此言,后面的两个家仆才匆匆走开。
还小声嘟囔着:
“又喝酒,是吧……”
“老爷都多久不回来了,还在这花天酒地的。”
玄墨的听觉比常人要敏捷很多,因而将这些话语尽数收在了耳朵里。
“好,我们晚上一定来。”
韩晓溪将织雾偷偷的分散到空气中,莫名感受到了臻公子心中的刺痛。
臻府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可怕。
待到午夜之时,臻公子还未来敲房门,韩晓溪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说晚上要来摆酒……”
韩晓溪叮叮的敲着桌上的酒杯,又百无聊赖的倒了一杯水。
“都这个时候了,兴许是做戏。”
玄墨将身上的伪装衣物换掉,重新穿上了黑色的长袍,上面暗暗有着细腻的龙纹,闪着淡蓝色的光泽。
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长空,将寂静无声的黑夜打破,韩晓溪手上的酒杯也应声滑落,滚在地上翻了好几滚。
“出事了?”
她想要摸身侧,却根本没有判官笔,最重要的法器被拿走,现在她灵力要比往常弱很多。
再加上新伤叠旧伤,发作好几次,再好的自愈能力也无法这样消耗。
玄墨也担心自己可能保护不好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细而长的白玉烟斗。
用的是韩晓溪格外喜欢的上好白玉,质地圆润还有着丰富而均匀的天然纹理光泽,这般质感的玉料恐怕是齐世难寻。
“先用这个吧。”
玄墨将手里的烟斗递到韩晓溪身前。
“这个?”
韩晓溪想要触碰还没拿到,玄墨便将烟斗撤回到自己身前。
“你不要?”
玄墨挑眉反问。
又是一声惨叫响彻了臻府,韩晓溪没有办法再犹豫。
“要。”
不仅是外观看起来甚是雅致,韩晓溪在触碰到烟斗的时候,便觉得那烟斗有着深厚的灵力。
耳侧还响起了莫名的声音。
“清扬大师1.0已启动。”
韩晓溪吓了一跳,差点手抖将它摔得粉碎。
“锁定使用者,并进行特异性识别记录。检测到使用者穿戴了【遗失奇迹】,正进行融合性控制。”
韩晓溪便看到身上的遗失奇迹,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似乎在与这烟斗传递灵力信息。
“这是什么?”
“你恐怕没有时间问这些。”
玄墨已是严阵以待,虽然没有亮出法器,但他表情十分严肃。
等到玄墨到达事发的后院时,眼前的情况才是让韩晓溪与玄墨都目瞪口呆。
臻公子被吊在树上,以大拇指为着力点,捆绕着麻绳被狠狠抽打。
而抽打人是醉醺醺的尚书大人!
家仆并没有人来阻止。
玄墨在韩晓溪的耳旁说了一句:
“你来处理这两人,这周围有监视者,我去会会。”
“好。”
韩晓溪将手上的烟斗挂在腰侧,然后驱动织雾将尚书大人手上的棍棒粉碎掉。
泪流满面的臻公子这才看到了韩晓溪的存在,他已经忘记了求援喊救命,只是一个劲的挣扎着。
韩晓溪手指轻轻捻动,将细腻的织雾柔和聚集成针,快速飞去削断了绳索。
臻公子这才获得了手脚,连滚带爬,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泥泞,拽着韩晓溪的衣裙哭的像个两岁的孩童。
难怪臻府的下人都那般脸色,不像是以往的仆人,多是对主人毕恭毕敬、笑脸相迎。
原来,在夜晚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漆黑的夜里只有抽泣与风声在萧瑟作响,冰冷的温度从脸颊凉到心底。
“是亲生的吗?”
韩晓溪谨慎的问脚下的臻公子。
“是啊!”
臻公子一边哭的鼻涕眼泪直流,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
狠命的拽着韩晓溪的裙摆,一刻也不肯松手。
韩晓溪刚一动身,裙子差点就让臻公子给拽下来,还好腰带系得紧,不然现在就是果女狂奔舞蹈了。
狠下心来,韩晓溪一脚踢开臻公子,然后将手里的烟斗化作刚刚的棍棒,快速向前敲打,打在了尚书大人的胸前、腰部和腿部。
不及要害,但却能够带来足够的痛楚。
这次的惨叫有些许的不一样,尚书大人多是闷哼,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看来是醉酒太重,韩晓溪只能想想办法来驱散酒意了。
之前跟火菁有学过一些穴位,韩晓溪将织雾化作了细针,然后精准的扎在了穴位之上。
毕竟,她不是专业学医理的,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好在她记忆力很好。
一针下去不行,那就再来一针。
臻公子在一旁看傻眼,都不知道该哭还是不该哭。
韩晓溪还自己数着是第几针,等到扎了三百八十针的时候,这装酒醉的尚书大人实在装不下去了,才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醒来……
“别别别扎了。”
虽然仍旧是带着浓浓的酒意,但显然不是神志不清的状态,韩晓溪冷淡的瞥了一眼,手上的活儿一点都没停下来。
“别急,还有一千多针,扎完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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