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贤瞥过脸,看了眼驮在他身上的这名女子,年纪约莫十八九岁,鹅蛋般的脸蛋肤光如雪,双颊晕红,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只是他自幼便跟随在王爷身边,可未曾有见过这名女子的出现,为何如今王爷会说出这般言论,他们之间这是认识?
不过王爷不说,他自然也不会过问。
蒋承贤:王爷,您身份特殊,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您早点定下结论,如何安置她。
严琬凝:王爷是谁?...
昏迷中的女子突然间嘟囔着嘴,怕是要醒来的节奏,陆晟颖见状,微眯着眼,给了旁边蒋承贤一个意味尤深的眼神。
接收到信号的蒋承贤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小包迷药,趁着严琬凝还没有醒来便把她给迷晕了过去。
陆晟颖:从她的穿衣打扮来看,她应该是附近官府人家里的小姐。
陆晟颖在这名女子的身边绕了一圈,抬眼注意到了她头上的那支步摇,银制的花瓣饰以晶莹剔透的白色玛瑙珠,几根缀有珍珠的穗子垂直而下,栩栩如生。
如此精湛的工艺,应该不是平民百姓家出来的孩子,更像是从官府里出来的,其官人的职位还算不小。
论这清靖县最大的官职,想必应该是知县大人严衡宾,她或许是那的人。
陆晟颖:你把她送到严衡宾的府邸去,敲门后暂且躲到一旁,待确认其是否属于那的人再走,记住,行事小心,别暴露了身份。
蒋承贤:是,属下明白了。
蒋承贤走后,空荡的房间只留陆晟颖一人孤寂地在那坐着,只见他浅尝了一口那杯热气腾腾的龙井,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些什么,脸上尽是玩味的笑意......
翌日,严琬凝从柔软的床榻上醒来,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肩膀酸痛不已,感觉像是被谁给揍了一顿。
苹瑶:小姐,你醒啦!
她的动静吵醒了趴在床头边上沉睡的苹瑶,苹瑶起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见到小姐醒来,不由两眼放光。
严琬凝:嗯,醒了...
严琬凝:哎哟,肩膀酸痛得很,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严琬凝刚想伸个懒腰,结果肩膀实在是酸痛难忍,最终还是放弃了。
苹瑶一边扶着她从床上起来更衣洗漱,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地述说道。
苹瑶:苹瑶也不知道,昨晚见小姐去抓兔子,苹瑶本想跟着追去,结果途中被人拦住了视线,回过头发现小姐消失不见了。
苹瑶:后来去找了少爷,还派府里的人出来一同寻找,寻了半天依然不见小姐的踪迹,大家伙都快急死了,后来听下人说看见有人将小姐送到了府邸大门口,这才安下了心。
严琬凝:原来如此,只是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浑身不舒服?昨晚有让太医来看过吗?
对于昨晚的遭遇,严琬凝只觉得一阵迷糊,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苹瑶:郝太医前来看过,说是小姐先是被人打晕,后又被人下了迷药,且那迷药对人没什么伤害,只是昏迷一阵便可苏醒,后面他还开了瓶跌打烫伤的药物,称如果小姐觉得肩膀酸痛可以抹点。
说完,苹瑶顿时哭泣着脸,跪在地上。
苹瑶:说到底还是苹瑶的错,没看能看好小姐,还让小姐遭受伤害,还请小姐责罚!
严琬凝刚洗完脸,低头就见她跪在地上,连忙就将她扶起,为她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严琬凝: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我贪玩罢了,况且我现在人也好好的啊,苹瑶,这不是你的错。
严琬凝:关于昨晚的事,姨娘那边没说什么吧?
苹瑶:二夫人那边...二夫人那边已经知道此事了。
一提到张氏,苹瑶脸色微变,说话变得扭扭捏捏,甚至不敢直视严琬凝向她投来的目光。
严琬凝:然后呢?
严琬凝见她神色紧张,像是在隐瞒着什么,又接着问了下去。
苹瑶:少爷替大家揽下了所有的过错,甘愿接受惩罚,还让苹瑶不要告诉小姐。
苹瑶:二夫人则说此事重大,事关小姐的安危,要写信上报给远在临阳城的老爷,少爷不让,两人这会还在正厅里激烈地辩论着呢。
严琬凝:靠!这么爆炸的消息怎么不早点说?
严琬凝一听,整个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催着苹瑶为她穿好衣服。
这种精彩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她?再说了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得赶紧过去给哥哥帮忙才是。
张氏:博思啊,不是姨娘说你,既然带琬凝出去玩,那就要看好她,毕竟琬凝的身子骨才刚好,经不起这些大风大浪的。
严巧琉:要说这次啊,她可是幸运,如有下次呢?谁也保不准...
严博思:是是是,姨娘和巧琉妹妹说的是,都是我的错。
刚来到正厅门外,严博思和张氏等人的谈话声愈发地明显,严琬凝咬咬牙,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严博思:琬凝?你怎么来了?
严琬凝刚进来,就撞见众人各自坐在椅子上饮着茶的场景,氛围相当的和谐,仿佛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语都是没什么意义的饭后家常,她一时愣在原地,表情错愕地看着大家。
嗯?苹瑶不是说在激烈地辩论吗?怎么有种因为她的突如其来而打扰到大家的感觉?
杨兴蔚:严兄,这位就是令妹琬凝?
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骤然响起,严琬凝转过身,这才注意到那名身穿蓝衣的男子。
他长相俊雅,眉眼清秀,几缕青丝凌乱地垂下,那身浅蓝色的对襟窄袖长衫,袖口处有绣着祥云的图案,腰间饰有灰白色长带,上挂碧绿翡翠腰佩,如此搭配,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看透凡尘。
见到如此好看的美男子,严琬凝蓦然红了脸,心脏砰砰直跳得不行,有些不知所措地四处乱瞟,不知该说点什么。
对于男子的发问,严博思点点头,答道。
严博思:正是,正是令妹琬凝。
严博思:琬凝,这是为兄的好友,杨兴蔚,源昭县当地有名丝绸世家杨家府的公子。
严琬凝:呵呵...你...你好。
严琬凝窘迫地笑了笑,跟他打了声招呼,随后便临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氏:好了,说了那么久姨娘也乏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巧琉,牵我回房。
张氏神情淡漠地看了严琬凝一眼,还没跟她说一句话便起身要离去。
严巧琉:哼!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巧琉走前也是白了她一眼,但严琬凝只是看着并没有回应。
有帅哥在这,她要矜持。
严博思:今日的事情还真是感谢杨兄了,若不是杨兄出手相助,严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琬凝:感谢?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严博思:姨娘啊,想将此事呈信上报给爹,结果我找来了杨兄这个帮手,从他那买了几批上等丝绸布料拿来送给她们,这才肯善罢甘休,连惩罚我的事都抛之脑后只顾高兴了,这事就这样得以解决了。
严博思:不过你昨晚到底去干了什么?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严琬凝郁闷地挠了挠头,脑海中不断寻找着昨晚丢失的记忆。
杨兴蔚见她耸拉着脑袋,毫无头绪的样子,不禁安慰了一句。
杨兴蔚:想不起来没关系,过去终究是过去了,如今人没事就好。
严琬凝:我记起来了!
严琬凝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间就从椅子上站起。
在场的两人都被她的这个行为给吓了一跳。
严琬凝:我记得我被打晕后有醒来过,好像当时正被人给背着,还听到那人对着另一个男人喊了声王爷。
严博思:王爷?
严博思双手环抱,疑惑地看向了旁边的杨兴蔚。
杨兴蔚也是埋头沉思了一会,心底有了答案但暂时还不敢确定。
杨兴蔚:琬凝,你可有看清他的面目?
严琬凝则是摇了摇头。
严琬凝:没有,我刚醒来都还没睁开眼就被他们给迷晕了过去。
严琬凝:对了,我昨晚在清平桥下正好看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经过,马车的身边还带有侍卫,当时还感觉这马车里坐着的人非富即贵,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杨兴蔚:嗯,想必应该就是他了。
严博思:他是谁?
严琬凝正想问他是何人,不料被严博思抢先了一步。
杨兴蔚:殇世五皇子,人称离川王,陆晟颖。
杨兴蔚:传言他的生母是宫中的秋贵妃,自他生母病逝后,便不再受皇上待见,后送出宫外,独自在源昭县定居生活。
杨兴蔚:而离川王向来行事诡异,不见踪迹,平民百姓鲜少有人能见到他的真面孔。
严博思:这个我知道。
杨兴蔚的话还没说完,严博思便插了一嘴。
严博思:听说是他相貌平平不出众,是五个皇子里年纪最小又是最丑的那位,样貌都还没有我一半的帅,所以才不敢以面示人。
严琬凝:哥你都没见过人家还说比他帅,真是什么都敢说。
严琬凝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毕竟自己身处天子脚下,这种诋毁皇子的话语要被外人听到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定罪?
不过她跟那个离川王根本就不认识,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她?这其中的动机是什么?这着实是让人不能理解。
杨兴蔚:琬凝所言极是,严兄此番言论确实多有唐突。
杨兴蔚:时候不早,杨某还有事,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辞。
杨兴蔚点点头,很是赞同严琬凝的回答,而后又给两人作了次揖,便潸然离去。
严琬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下意识地捧起那微红发热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严琬凝:帅哥果然是帅哥,连背影都是那么的帅。
严博思:帅哥?你这是看上他了?
严博思站在她的身后,瞧见她那一脸痴迷的模样,不禁哄堂一笑。
严博思: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人家杨兄早已有家室了,夫妻恩爱得很,膝下还有一宝贝儿子呢,除非你想给他做妾。
严琬凝:啊...我才不要打扰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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