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

“对了，您上次说您有些失眠的症状，我这里有几盒安眠的药，您……”余礼从包内拿出了一盒药，看着上面的说明书，余光瞥见了这么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

明晃晃的白织灯印着少年单薄的身板，他端坐在一张普通的黑色办公椅上，双手捧着一个小型温水瓶，放在面前垂目细细端详。

这目光玊玖没有察觉，他的吻停了许久，只是贴在了它的额头上，若即若离地保持着距离，比起亲吻更像是在沉默地拥抱，直到对方先出声叫醒了他。

“打扰一下，先生。虽然这很冒昧，但是为了让药物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我不得不问一下，”余礼把药瓶收拾好放在了玊玖的桌子上，垂目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您在被老爷找回来之前，其实是个Alpha？”

这确实是一个冒昧过了头的疑问，Alpha天生就是骄傲、强大的象征，对自己的力量充满自信，他们早已习惯了命令，而不会愿意去成为一个臣服者。扪心自问，若是他自己变成了一个力量微弱的Omega，恐怕是想死的心都会有吧？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玊玖身形明显顿了顿，他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微转头盯着站在背后的余礼，语气是满满的戒备和警惕。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谢洵身边的朋友，所以没有否认：“你从哪听来的？”

“您别紧张，我并没有恶意。”玊玖一改往日的和善模样，这让余礼微微吃惊，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面带微笑解释道，“我这么问您也是想先了解您的状况，毕竟我还不知道您体内是否还有Alpha的部分存在……”

“回答我的问题。”玊玖对他的避重就轻感到些许不满，于是转过身来。

余礼面对着玊玖站着，他的双眼微眯，一动不动地看向玊玖，头顶处灯光闪白刺眼，打下的光线似乎成为了阻隔他们的障碍。

“抱歉，这我实在是不能说，我答应了那人要保密的。”余礼把右手放在胸前，朝玊玖鞠了一躬以表歉意，然后以这样的姿势埋首向玊玖承诺道，“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是YC的叛徒，也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朋友。”

“是吗？那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玊玖慢慢收回敌视的眼神，不多时，又恢复成了原来那副乖顺平静的样子，只是言语依旧冷漠，“你想知道些什么？”

余礼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他明白，虽然玊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或者说所有Alpha的特性，但是那种骄傲是刻进骨子里的，即便被世俗燃烧殆尽，也总剩下一把灰，不死不灭，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在没落中沿着初轨，纷纷扬扬。

就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余礼心甘情愿地留下。

“那么，您现在已经不能释放出Alpha的信息素了吧？”余礼如是问道。

玊玖的情绪有些低落，他低着头，从鼻息里发出一声“嗯”。

接下来，余礼问了玊玖好几个关于转化后是否异于常人的问题，比如“有没有生成腺体”啊，“口味什么的有没有改变”啊，后来发现玊玖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干脆直接挑出几个有价值的问题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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