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摊牌

“你是如何进入林府的？我阿爹知道吗？”林晏惜担忧道。

“惜儿未免太小瞧我了罢，莫非是忘了昨日我是如何找到的你的小后院？”梁则南洋洋得意，“林老头那老狐狸，设置林府戒备再严，也抵不过我这轻功屋上走啊。”

林晏惜再次被他逗笑了，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损她阿爹，也只有他梁则南能做出这般事情来了。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听他这样说，她内心十分舒爽。

“你来作何？风流倜傥的二皇子还能有什么落我这黛兰居了不成？”林晏惜也开起了他的玩笑。

“我把心丢这了。”他说。

之前的种种相处，林晏惜都将二人的关系定义为好友与知己。但倘若这句话再听不出二皇子的意图，便说不过去了。

林晏惜有一瞬的怔忡与心动，可是，圣旨已达，局势已定。

她说：“我要嫁人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他专注地看着林晏惜，仿佛眼中除了她便再也装不下别人，“你不想成为四弟的皇妃，也不稀罕当他的皇后。”他断言道，语气肯定。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与二皇子割舍情谊：“我与则祁相恋多时，如今婚事已成定局，无人可阻。”

她不敢看梁则南。他是那么赤诚的少年郎，她怎么可以拉他下水。

可是他却说：“惜儿，你骗不了我的。这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了你的笑容，却藏不住你那爱笑的眼睛。眼睛不会说谎。”

林晏惜承认，自己开始动摇了。这世上，谁不贪恋温暖的爱意呢？尤其是她，在林府中成长的她，爱意永远是奢求。

“惜儿，别骗自己了，你现在不爱四弟，未来也不可能会爱上他。”

见林晏惜始终沉默，他继续说出今日前来的目的：

“你不必愧疚，于我而言，人生的道路本就只有两条任我选择，要么争权夺位，与世俗同流合污，违心苟活；要么便是周游山河，任性存真。如今，我人生的变数是你，你若想要权势，我便去夺，你若想要自由，我便带你逃离这浑水。”

他还说，惜儿，我只希望你在我面前永远自由坦诚，就像我一样，爱你坦荡荡。

只这一句话，林晏惜觉得自己已然是丢盔卸甲，内心筑起的城墙轰然倒塌，她想，她该相信他。

可是，追求自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残局又该如何收拾？

“追求自由的下场便是，我们也许会一路奔波，也许会藏身在无数个逋逃薮。你身为皇子，如何能受得了这种苦？”

梁则南听后不禁苦笑道：“惜儿，你终究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他将双手搭在林晏惜的双肩上，低头与她对视，“还未想起我吗？我从小不就是在逃亡中生长的么？”

逃亡？梁则南……则南……小南山……

林晏惜脸色发白，身子晃了又晃，记忆的开关被打开，她早该想到的，梁则南就是橘猫阿花的原主人——小南山。

梁则南：不许爱老四的意思就是只能爱我梁则南。

林晏惜：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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