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人群望了一眼,转身出了大殿。
有功夫在身,当然要比小太监脚程快,他三步并作两步先行到了太医院。
不顾正在捣药钻研医书的太医院一众惊诧眼神,收了药箱扯起院首就往外走。
转瞬间很快回了勤政殿,太医院院首董洛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他颠散了。
待瞧见殿内一片混乱,天启帝躺在临时抬来的塌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心胆俱裂,也顾不得追究燕王的无礼了。
他疾步上前,看着围的严实合缝的人群,声色俱厉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看皇上都透不过气了。”
董洛是院首,医术高明,向来受尊崇,更何况是为了天启帝的身体斥责他们,无人敢不满,你挤我我挤你的散开了些。
太子朝弟弟使了个眼色,恒宴点头。
老太医不敢耽搁,连忙打开药箱施针。
众人大气不敢出,屏息以待。
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董洛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皇上是真龙天子,万幸无事,又及时服用了老夫研制的定气返生丸,已无大碍。”
这药汪元一向是随身携带的。
没等他们松一口气,他又告诫道“切不可再惹皇上动怒,还有那五……”说了一半,见天启帝已半睁着眼醒了过来,知道他不喜听到这些,遂住了嘴。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陛下只觉头痛欲裂,还没忘记昏倒之前的事,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几个儿子和朝臣,颤着手指着瘫软在地的六子道“狄震、**驹,给朕狠狠的查,把这个逆子关到宗人府听候发落。”
魏王一听父皇指派的是最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知道彻底自己完了,他扑倒在地,口中叫喊“父皇,儿臣冤枉啊,求父皇饶了儿臣吧,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何只听五哥一面之词,咳咳咳咳……”
恒宴看他声嘶力竭的头都磕破了,没有丝毫怜悯。
政治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兄弟也一样。
天启帝见他点的人已经领命,疲惫的闭上了眼,无意再多留,摆手示意汪元带他回寝宫。
至于其他几个儿子的小九九,他眼下没有心情去揣摩,在感觉到生命在流逝的那一瞬,前所未有的恐慌,此时只想招了张道长来给自己一点希望,全然忘了方才是董洛用医术救了他。
恭送他走之后,魏王被压了下去,起先还替他辩驳的人此时也当起了缩头乌龟,生怕被太子和燕王注意到。
所幸二人被父皇的身体状况打击的没回过神来,没有急着料理他们这些墙头草。
这一场惊心动魄下来,早已过了早朝时间,陛下已走,包括领了差事的,各自都跟太子和几位王爷拱手道别,就此散了。
出了大殿不远就三三两两的围作一堆议论起来。
老太医还没走,见太子有话要说,他也是满心的忧虑,直言道“不敢欺瞒殿下,陛下的身体,老臣有话说,整个大启,也就太子您能劝的动皇上了。”
太子神色一凛,抬手示意“董老,借一步说话。”
他们二人去了旁边的昌新殿。
留下恒宴和老三老四,那二人一脸不忿,都是儿子,不明白自己怎么听不得,却没有跟着一起,父皇正在气头上,万一被太子告上一状,走了老六不谨慎的后路才是失策。
身体的事过后再打听就是了,不信传不出来。
三王爷拍了拍恒宴的肩膀,粗声粗气道“五弟,别气了,谁知道老六会做这种事,眼下父皇已惩处他,你不会对我们兄弟也有了防备吧?”
四王爷也假模假样的劝慰“三哥说的是,你我兄弟一向秉承父皇教诲,和睦的很,我们是不会像六弟一样猪油蒙了心的,日后太子殿下承了大宝,我们还要一同辅佐他的,你可不要因了一人误会了我们啊。”
恒宴弹了弹老三拍过的地方,漠然的看着他二人自说自话,昨日匆忙,没顾上跟映映交待,他还急着出宫让安和去传个消息,叫她安心点。
懒得在这里跟这两个恶心的人虚与委蛇,他一个字都不稀得开口,恐脏了自己的嘴,扯了扯嘴角,英姿勃发的面孔越发端肃,敷衍的拱了拱手就抬脚走人。
二人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见他回应,一扭头看居然还走了,一向面和心不和的他们,难得一致,气了个倒卯。
脾气火爆的三王爷更是指着殿门口吼“还在父皇面前说什么兄友弟恭,你……你……你有没有把我这做兄长的放在眼里?”
多说无益,被隐忍功夫了得的四王爷拉了拉,二人出宫路上痛骂恒宴不提。
作者有话说:哈哈哈哈哈哈~写这段的时候被乐到了,老三和老四这两个气氛组一直被男主持藐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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