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变幻,斗转星移,乾坤八卦,阴阳之力……选神八位,各有人选……天命难违!”——《命运赞歌》
黑云在天空中滚动,似有万马奔驰而过。
“轰隆……!”一道紫色闪电划破了昏黑的天空,雷声打破了街道原有的寂静。
天空仿佛被这一道闪电撕裂出一个口子,大雨倾泄下来。风肆虐地搜刮街巷,将雨点重重地拍打在走过的地方。
街道上,人们匆忙地奔走着。“啪嗒!啪嗒!”雨水打在了人们的雨伞上,再飘离开。
苏漠天跑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里。巷子里唯一一盏路灯闪闪烁烁,似乎顶不住这大雨的侵蚀,下一秒即将告终它的职任一般。有一间出租屋在巷子最深处,它的铁门有些生锈了,斑斑锈迹已爬上了把手和窗梁上。
苏漠天在这间出租屋前停下,抖抖雨伞。他在裤兜里摸出了一把同样生锈的钥匙,重重地拧了下门,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交杂在雨声里。
这间老化的出租屋是一室一厅的构造,可能因为占地小,所以没有被画上“拆”字。在地都这个繁华无比的大城市里,苏漠天也只能租的起这间屋子。
他将伞挂在墙上,墙根有朵小花接着滴下来的雨水。更下湿了的衣服,再丢进木盆里。屋里没有洗衣机。
雨太大,鞋全湿了,穿脚上别提多难受。苏漠天光着上半身,赤着双脚走进了盥洗室。几分钟后,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趿着人字拖走到客厅。
“近日,地都青崖区千骆镇泰明街区突发恐怖袭击案……受害者十四人,其中十二人死亡,一人重伤,还有一十九岁男生失踪……袭击分子身份不明……大家若见周围有可疑行径的人请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积极上报……出门要多加以防范,避免走陌生街巷……近日雷雨天气频繁,出门雨具携身,行驶减速防滑,多注意安全……”电视正播出新闻,苏漠天歪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换频。
“叮铃铃……”他抬起半阖的眼皮,揉揉眼睛。桌上原本静静躺着的手机轻轻震动。
“喂?”
“先生您好!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麻烦您签收一下。”电话里头传来一个男人快活的声音。
“好。”
外面还下着大雨,潮湿的雨汽吐入屋内。
门外,电话里头的那男人撑着把伞,半张脸隐在伞中,伞下勾起深深的唇角,似乎在笑。快递小哥见他出来,递给他一个盒子。他谢了一声,签了字。
就在他转身关上门时,快递小哥嘴角裂开笑容,唇边那酒窝像漩涡般。他站在门前几片刻,转身消失在了这雷雨之中,就像被风吹散了的雾气。
不知是谁嚷嚷着听不真切的细语,又似乎在吟着歌谣:“八位……已定,首领……八十……磨难……”
……
苏漠天将快递抱回了屋内。近段时间他不是工作搞砸就是弄丢东西,倒霉的事情层出不穷,于是他在所谓很灵验的店铺购买了开过光的东西。
他抽出小刀,向快递逼近。
冷峻的刀尖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寒气冻人,刺人的刀光打上他的面孔。他用刀在快递盒上划出一道银亮的线,这道线仿佛间将周围的空间撕裂,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破碎。
一条紫色的光亮爬上刀,苏漠天突然两眼一黑。
原本的房间像被敲打的镜子,裂开,随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里,唯一的亮光是远处的一个巨大灯塔,那灯塔的光亮漂浮在整片混黑中,把周围照的格外透彻。光在不停旋转着,这里充斥着古怪诡异的味道。
苏漠天茫然的在这黑暗中,他自身不动,竟奇异地向灯塔靠进。灯塔上转动的光,像水质一般,浮出一幅幅渐渐清晰的画面。苏漠天看着光,身体渐渐发凉,上面竟是他从小时候到现在的经历碎片!
苏漠天,二十四年前出生在地都的一家小医院,后被外婆带到郊都的边边,一个僻静的小山村里生活。他母亲难产,丢下他父子俩撒手人间。不久,父亲也因为体检发现的绝症随母亲去了。他的爷爷奶奶早不在世,唯一可以联系到的亲人是外婆。外婆将他抚养长大,但在他十八周岁时,也离他而去。外婆葬礼那天,看着棺中的面带微笑的外婆,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揉揉眼角,离开了这个充满悲伤的村子。
在那之后,他只能到处打拼,勉强养活自己。靠努力考上的大学,毕业后辗转各处工作。走过很多地方,在他看来,这些郊都老板都是牲畜,只会压榨工人的血肉。因为穷,他受尽那些上流人的欺辱和白眼。后来到地都,没钱的他遇到了一位善良的房东收留。这个善良的大叔将这间房租给了他,并只收一点点房租。他慢慢找到了个较安稳的工作。他对于这恩情铭记在心,誓将来必回报于房东。
对详尽介绍自己的灯塔,苏漠天感到恶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知怎么回去。
灯笼播出最后一幕:刀尖划过快递,一道刺眼的紫色闪电从刀尖窜入了他的体内,然后他昏倒在地,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悦耳的金属碰撞的响声。
“……”算是知道了。
灯塔怦然化作了满天星光,如泡沫般消失。周围彻底黑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对黑暗的恐惧从下半身爬上他的脊梁,使他无法动弹。周围更是冷得刺骨!
“汝之生世,吾已知晓,回吧。”一道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回荡在了黑暗之中……这声音似乎在叹息,又似乎很平淡。苏漠天感受着头顶声波,皮肤上的圪塔一个个立起。
突然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狠狠一推,他只感觉身体失重。背上的一片凉意,指尖有些疼痛,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意识渐渐苏醒,慢慢睁开了眼。
寂静的夜悄然无声地走过。
苏漠天彻底清醒过来,入眼是浑灰的天花板。地面还残留着余温,他应是躺了好一段时间了。他懵了一会,甩甩脑袋确认刚刚就是做梦,于是用手撑着地,打算从地上翻身起来。
“嘶!”苏漠天抽了一口气,手不由地一软,身子险些摔下去。
苏漠天感受到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换了手支撑起身,有些僵硬的身子不适应地走了两步。他抬起右手一看,只见指尖及小半手臂不知何时被刀划开了一道斜长的,触目惊心的口子,血液顺着小臂攀上指尖,从指腹混凝成珠滴落,犹如一颗美艳的宝石。血液在地上炸裂开,粉碎,炸出了一朵朵鲜红的娇花。
雨还在倾泄着,嘈杂的雨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融为了一体。一道闪电在雨间穿走,雷影透过窗映在手臂上,把血液映地多几分鲜亮。
他将血液洗净,走到床边俯下身去,从床底拉出一个满布尘灰的医药箱,用裤腿草草蹭净上面的尘灰。他从中拿出了一瓶酒精和一卷绷带。他将小半瓶酒精倒在了手臂上,酒精渗进伤口,疼痛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大脑。他咬紧牙冠,将绷带一头紧紧咬住,左手颤抖着给伤口缠上绷带。
他没看到的是,窗外电闪交加的云层之上,一名女子正注视着他。
她有一双钻蓝的美眸,像是藏着一汪温柔的湖水。她戴着一个猫样的面具,猫面画着古怪的图腾,却有着精灵般的灵动。面具间睫毛扑闪扑闪的,又密又卷。她穿着黄绿色的纱裙,裙纱一层附着一层,由上而下层层渐深,长而宽的裙摆随风飘动。她有着一头金发,系着紫色发带,波浪似头发柔顺地搭在肩头,抚在背上。
“还真是一个不幸又可爱的人儿呢!”女子喃喃自语,脚尖轻点游云,像猫儿般翻下云层,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这时苏漠天将伤口包扎好。他拾起地上躺了许久的刀,找出了一块抹布,将刀尖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擦净。
他用刀尖将打开一半的快递盒小心挑开。随着盒子上最后一根胶带啪地一声断开,苏漠天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还好,也没什么怪事发生。盒子里躺着他买的东西,一串菩提,还莫名地多出一个玻璃球。这个玻璃球里似乎有水,里面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紫色的时钟。
与此同时,在遥遥天际,一座灰气环绕的黑色宫殿,有十二张巨大的石座。
在这每一座上,都坐着一个神灵般的生物。他们额头上都有类似区分品阶作用的黑色闪电印记。
“诸位。”居于最高神座的开口了。
“神主。”下面众神俯首,安静地听心跳动。
“新的八方传人已选,吾等不可坐以待毙。若让其遇上机遇,强大起来……呵,一定,要将其铲除!”恢宏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庄肃无比。
“是!黑灵永恒!”众神隐匿,纷纷退出了宫殿。
一个逐杀令,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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