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刺破夜幕,晨光渐起,从小打山林里养出的习性使得墨言心清晨就从床上醒来,头脑昏涨,但相较于昨日倒也好了些许,鉴于他的伤势,族长停了他几日课务让他好生歇息,但墨言心一心想追查当年真相,自是不会静心待着,只调息了半日装装样子,便趁族长不在家,带了族长家的身份牌溜了出去,家中仆人本就不太看重他,所以并懒得劝诫他的行动,这倒也顺了墨言心的性子,反正他受过的冷眼比这多多了,无所谓。
出了门的墨言心直奔藏书楼,他从前多次路过那里,但一次也没有进去过,看书是需要身份牌的,以防书籍被恶意破坏,从前流浪的墨言心哪有什么身份牌,况且他自认并不是能静下心看书的妖。
途中都是充满原始感的土房子,被一代代狐妖踩得结实的路,木栅栏围的鸡舍……边上一个狐耳妇人正在对一个蓬头垢面的金色狐妖拳打脚踢,那狐妖显然和墨言心小时候一样,在山里摸爬了很久了。
“要你杀鸡!畜生!吃一只就算了一窝全咬死了!我打死你!”妇人异常愤怒,脚上也毫不留情,地上乞丐一般,不,比乞丐还落魄的青年两手撑起自己,却不去挡妇人的踢打,似是挨打的不是他,抬眼正看见墨言心,墨言心也看见了对方嘴周糊满的血和鸡毛,但墨言心还未受惊吓,那金色狐妖反而见了鬼一样手脚并用地跑走了,真是奇怪。
墨言心曾几何时也见过这般凌乱的场面,那是一个残忍的冬天,林里半点猎物的影子都不见,当时他还因为饿急了啃了几口死鸡肉,说实话那个寒冬没有那几口他兴许已经是雪野里的一具饿殍了,但那时只见满地尸体,还以为是哪只山兽无聊的消遣,今日却见识了始作俑者,原是个疯子,虽说不道德,但变向也算得上半个救命恩人。
驻足看至那疯癫的身影离开视野,墨言心也继续前往藏书楼,只存着好奇心打算回程时向那妇人打听打听,就当是替族长了解民情了。
狐村的藏书楼也不是什么多高深莫测的地方,不过是修的较寻常房子更大更精致些,门前过节挂的大红灯笼还没摘,在风中摇晃着。墨言心走进去,木板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倒是起到了门铃的功用,那管理人听见声音便回过头来。
狐村在深山野林里,爱看书的人少,平时都只是长老几家会有人来看看,那管理人显然以为又是哪位长老什么的来了,刚挺直腰板堆好笑脸,一见是墨言心这个倒霉娃子,瞬间垮了脸色,这位的名声可是挺臭,一百九十七岁了也不过在狐村混了个没人主动声讨的程度,“去去去,一边玩去,以前没见有趣来,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撒晦气,要不是族长早把你赶了。”那管理员眼睛眯成一条缝瞅他,挥挥手示意他快滚,身子都侧了回去。
“我来看书。”“看书?看什么书?你能看什么书?”对方抬起一边眉毛,疑惑又轻蔑,但墨言心没有在意,掏出身份牌放在桌上,直直地看着他,但在管理员眼里却傻不愣登的,“算了算了,这本,自己看去。”说着随手甩了本书给他。
“我想自己查。”“先看完那本再说吧你,别把霉运传给藏书楼,本来就够霉的了。”墨言心知道再执意也无用,便将书揣进怀里离开了,胸口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受到的书面的粗糙,也是有些新奇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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