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人心篇:婆婆

“啊…咳…”‘贾’知县怒喷一口鲜血在地上。

“你做什么，你难道要自尽？”金陵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连忙问道。

“我说过，我的性命只可以由我自己来了结。”

“你还真是个狠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意放弃。”

‘贾’知县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缓缓的说道:“不然呢？既然胜负已定，输家就该自觉退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金陵疑惑的问道。

“小兄弟，这人世间那么多的人，自然就有很多的事会发生，我既然做，自然有我非做不可的理由，你不是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未必能理解得了，你又何必去知道呢？”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不然把你埋起来的时候，我也好给你立碑。师傅告诉过我们，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这叫落叶归根。”金陵缓缓的说道。

因为这寂静的空地上，金陵感应到‘贾’知县的心跳在一点一点的变慢。

“呵，谢谢你，我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却还能这样对我，我很感激。只不过人的记忆就那么多，何必浪费地方去记得一个输家的名字，还是用来记着那些帮助过你的人吧，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今天你我的位置应该对调，到时候我根本不会给你埋起来的。”

“的确，你可没这个好心，但是我不是你，我自然不会像你这么坏，你也不是我，你自然也不可能会做我要做的事。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始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愿意真心对你，今天的结局是可见的。”

“你现在赢了，当然说什么都可以，道理都是从赢家的口中说出来的。如果是我赢了呢？呃……”‘贾知县’依旧如此的说道，这种态度着实让金陵生气。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而为之，但是我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改变一下，你脸上的粉末是石灰粉，千万不要用水去洗，不然你的眼睛会被彻底烧瞎的，要用菜油清理。”

“什么？”金陵听到‘贾’知县的话，也是心中一惊，若是他没告知，自己必然会找水来冲洗眼中的粉末。

“你说的是真的吗？”

‘贾’知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呼吸声越来重:“呼…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其鸣也哀…”

说完之后，‘贾’知县带着写心中的不甘，永久离开人世，可是到死金陵也没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任凭金陵如何呼喊，可是也没有人回应自己，直到金陵已经感应不到‘贾’知县的心跳声，才明白他已经死了。

金陵于是闭着眼睛，一步一步的向前挪，时不时的叫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怎么了，小伙子？”一个老婆婆突然打开门，伸出身子回应道。

金陵听到有人回话心里大喜，这看不见东西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金陵听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沉缓，应该是个岁数大的老人家“你好，婆婆，我的眼睛被坏人用石灰粉给迷住了，想跟你借一点菜油或者香油擦擦眼睛，可以吗？”

“哎呀，这是什么人，这么狠毒，居然对这么好看的孩子下毒手，来，先坐下来休息下，婆婆我这就去给你拿手巾和菜籽油来，啊…”

老奶奶扶着金陵来到自家小院子里坐了下来，然后就进了屋里去。

不一会，老婆婆从屋里出来，一手拿着油灯，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碗，这碗里装着半碗的菜油，手腕上还担着一条布手巾，来到金陵的面前。

老婆婆用布巾先把金陵眼皮上，还有面颊上的石灰擦拭掉，然后再将布巾放在碗里浸上菜油，擦拭金陵的眼睛。

“谢谢，老婆婆，我自己来好了。”金陵用手接过手巾，用浸透菜油的布巾往眼睛里擦，一点一点的将眼睛里的石灰擦拭干净。

直到金陵可以睁开眼睛之后，又用布手巾再擦拭一遍，确保没有石灰之后，金陵才放心了下来。

金陵看向施手援助的老婆婆，说道:“多谢您，老婆婆，我身上没有钱，等会我去师傅那里跟师傅说，拿钱给您，算是感谢。”

“不用，不用，没事就好……师傅？你是？”老婆婆正说道，却听金陵说‘师傅’二字，心里不由得一惊。

“我叫金陵，我是天机观的弟子。”

“啊……”老婆婆吓得手中的油碗都脱落了。

金陵见状，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下落的油碗，“老婆婆，您怎么了？还你碗…”

“救…救…救命啊！”老婆婆也顾不得拿碗，调头救准备往屋里跑。

金陵一听喊‘救命’连忙看向身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老婆婆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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