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为真,是习武世家老陈家的儿子。
作为自幼习武人之家庭,我的爸爸陈纵兵既是个慈爱的父亲,也是个严厉的教官。
在特种军队里挥洒过七年血泪的他不仅很爱我和我哥,恋军情节也特别重,即使因腿伤退伍,却还对军队念念不忘。
他也用优秀士兵的标准来要求我和哥哥陈柏军,希望柏军和我,都能成为优秀的士兵,继承他的衣钵。
柏军是个争气的孩子。虽然文化课成绩不怎么拔尖,但他依旧每天一点不落地完成所有文化功课,完成功课后就和父亲在后院里和年少的我一起习武,晚星升到满天空时,才回寝室休息。
柏军也是个好哥哥。他不仅在平日生活里对我处处关心,处处礼让,每当我小声抱怨父亲的训练太严苛,说自己腿酸腰疼、手痛,身体也快炸裂时,他都会耐心地安抚我,睡前也会从上铺爬下来,为我捏捏腿,捏捏脚,捏捏手臂,直到我享受着舒服的按摩疲倦地入睡,他才会轻手轻脚地爬回上铺睡觉。
成年以后,柏军放弃了三本大学的录取机会,毅然参加了军队,为国奉献。
这一奉献,不但奉献了青春和热血,也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记得那一天,父亲老泪纵横,手里紧紧捧着一个盒子,痛哭流涕地说道。
“多么优秀的军人,我们陈家的荣光……可惜,再也不能听他叫声爹了。”
我望向父亲手中,那是一个军功章盒。
一等功勋章上还放着个沾满血迹的臂章。
臂章上,一朵褐色的茉莉赫赫在目。
那年冬天,我17岁。
我的哥哥——陈柏军中士,殉国了。
父亲很爱我的哥哥。
自那以后,他茶饭无心,夜寝难安,脾气也变得易怒暴躁。
“爸,你还好吗?”
“我没事。”
爸说自己没事,可是许多个夜间,我推开他的房门,看到的是他抱着哥哥的遗照,默默无声地躺在床上流泪的模样。
自那以后,父亲也不再带我习武了。
“你是不是因为哥哥的死,所以不希望我成为军人了!”
他只是含着泪水,冷冷地答道:
“为真,去念个普通的好大学,安生找份工作吧。”
几次三番都得到这样的答案,看着他那瞻前顾后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吼回去:
就算念大学也要念军校!我要成为军人!
你窝囊得已经不像是我的父亲了!你只想逃避!简直就像是个逃兵!逃兵明白吗!逃兵!
“啪!”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巴掌。
父亲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完全不比当年20多岁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仍然比牛还要大。尽管我知道他根本没有用力,但我的脸仍然感到火辣辣的一阵痛,头也有点昏昏乎乎的。
“啊……!”
“这么多年以来,父亲,你第一次动手打我。”
“打的就是你,敢对你爹这样说话,以为自己很懂了吗!”
这一巴掌没有让我愣住,反而让我本来就躁动的情绪变得更加激烈,大吼道。
“打老子就能让哥哥活过来吗?他已经死了!你想阻止老子当兵,老子告诉你,这兵老子当定了!老子也要加入特种部队!”
我这些话彻底激怒了隐忍许久的父亲,只见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又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也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回来。
“我不允许!你高考完的志愿只允许填军校以外的学校!”
我也是个倔脾气,听到父亲那样说,干脆直接甩了个底线。
“如果你不允许老子报考军校,老子立刻就不读书了!”
父亲这下彻底怒了,他拿起一旁的皮带对我的身上狠狠呼来,一记又一记鞭打着侧身躲避的我,破口怒吼道。
“好啊,那你明天就别去上学了!”
他这次是用足了全身的力道,皮带一下又一下地鞭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每个被抽打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疼,狼狈不堪。
“老子看看到底有哪个军队会要你这个高中都不读完的混账!”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委屈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淌出,不甘被打的我怒吼一声,顺手捏紧拳头就朝我父亲的脸上砸过去。
怎料父亲的武功依旧比我高一筹,我还没来得及打到他的脸,他就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一边怒骂着,一边继续挥舞着皮鞭,狠狠抽向我的身体。
“啊,啊,啊!!”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护住头部,护着头部的双臂一下又一下地承受着灼热的痛苦,可不管身上有多疼,样子多狼狈,我就是没有求饶一声。
打了好几十秒,可能是父亲冷静下来了,也可能是于心不忍,他扔掉了皮鞭,走出房门。
我劫后余生地喘息着,只听他生气地吼道。
“待在里面好好反省!你今天就别吃饭了!到你清醒了为止!”
咔擦一声,房门被反锁了。
我落魄地坐在原地,攥紧了拳头,傻傻地看着曾经慈爱的父亲离去的方向。
我们是荣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