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可道

且噤声，

教众生不语，

教万法通明。

……

命途辗转伏笔，

我走向你。

——歌曲《不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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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王子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他只是在担忧。

“是敌是友？”

王默摇头，“不确定。”

“清漓，你会害怕吗？”

“不怕，”他突然抱紧了她，“我更怕你受伤。”

“我还不够强。”

王默也抱住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感觉现在的清漓似乎很需要安慰，“清漓，我一直都在。”

“不论你想站在我身边哪个位置，都可以。”

水清漓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问题，又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啊！你不上我上！水王子不行啊啧）

“要告诉他们吗？”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王默摇头，“在‘他’醒来之前，我会前往堕落之渊。”

她还没有把握能一次性解决掉德斯蒂尼，其他几位古神孤注一掷，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交给了他，阿鸢的身体也给他提供了保障，让她有所顾忌，但……一个德斯蒂尼就够了，其他还没有苏醒的，她一定要彻底解决他们！

“我和你一起。”

“清漓，”王默试图拒绝，“很危险……”

水王子抱她抱得更紧，两颗心脏紧紧相贴，这距离实在是过了。

他甚至都不敢动，怀中的柔软让他忍不住贪恋。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绝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

“水本无形，我有自保的能力，没人抓得住我。”

“我已经连接了默居的海域，空间亦对我无用，”他的声音带了一丝乞求，“我不想和你分开。”

“……好吧。”

不止水清漓无法拒绝王默，王默又何尝能拒绝水清漓？

水王子嘴角微微勾起，却也没有放开她，“我们现在回去？”

“嗯。”

——

默居，大壤。

此时已是深夜，除了生活于黑暗中的生物，月光为独行的灵族族长照亮了方向。

他小心地穿过神农一族所在的居住地，来到了稷祖神殿。

灵族的特性很好地为他提供了掩护，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稷祖大人，灵微求见。”

神殿的门打开，温柔的女神并未觉得他冒犯，“进来吧。”

“深夜过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与我说吗？”

“请您原谅我的鲁莽，”灵微弯腰行礼，“有些疑问，我想知道答案。”

“哦？”司农坐直身体，眼神瞟了一眼某个方向，“你既然来问我，那就是阿默不想告诉你们的事，小微，你确定要问我吗？”

灵微毫不犹豫点头，“是。”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不是吗？”

“是啊，”司农叹息一声，主动说出了她的发现，“你也察觉到，最近阿默似乎有些紧迫了吗？”

“嗯，不止，”灵微点头，他不再说话，转而用阴力做了一个结界，又用力量将要说的话映照在空中，“毁灭降临的时候，‘它’带着我们逃亡，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毁灭之轮，似乎带有某种目的。”

司农皱眉，“没有任何生灵能控制毁灭。”

“这是宇宙最初的规则。”

毁灭即死亡，这是所有生灵既定的命运，即使是命运与机遇之神德斯蒂尼也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改变，但若是超过那个限度，他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就像医者不自医，德斯蒂尼看不透自己以及与他同阶的其他古神的命运。

很少有生灵能够直视古神的神相真身，因为他们不可言说，无法形容，高于一切。

事实上，连她都在惊讶，那七位古神竟然还存在这宇宙之中。

不愧是洞彻命运与机遇的古神啊，底牌当真不少。

司农脸色郑重，“阿默有说什么吗？”

灵微没有说话，空中浮现五个字。

“她说，‘不可道。’”

司农变了脸色，“不可道？能让阿默说出这三个字的，就只有……”

她没有再说下去，灵微看着她的脸色，明白她已经知晓了答案。

“稷祖大人，灵族不怕死。”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对死亡的轻视，而是郑重地告诉她，“我对灵祖发过誓，誓死守护在她身边，即使再也无法轮回，那亦是我等的荣幸。”

“我们也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灵微吓了一跳，他看向那个方向，“你们怎么都在？”

春枯瞪了他一下，“好你个灵小微，大半夜地跑来我祖神大人这里，想干嘛？”

“我……”

春枯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再说了，先来的可是我们哦。”

“可我……”怎么没发现？

灵微没敢躲，谁让他比较理亏。

“你是想说为什么没发现？”蓝月道。

灵微点头。

“那当然是因为，”春枯骄傲地道，“这是我家祖神大人亲自下的结界。”

灵微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你们一起来，但是就是没叫我？？？”

他觉得他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白曦指着Python和Venus，“我跟他两来的。”

Python和Venus对视一眼，“我们俩看见你大半夜的在外面，还是去的稷祖大人的方向，好奇，就跟过来了。”

春枯解释，“他们三一起叫的我，我一听就觉得你小子不怀好意，祖神大人是个女孩子，你大半夜地想干嘛？我不放心，就提前过来了。”

灵微抽了抽嘴角，又看向另外几人，你们呢？

混元双手被绑着，还被禁言，一直在瞪着提着他手上绳子的火燎耶。

火燎耶无奈，模糊了一下原因，只讲了结果，“混元和博士晚上闹了矛盾，我一个人拉不动，正好路过长生和朝生的地方，就让他们帮忙拉架了。”

蓝月道，“族里的孩子晚上哭，有些闹腾，我就想着让朝生带他们玩，正好遇到。”

蓝月偏头躲过朝生的西瓜球袭击，“你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混蛋！当我是小孩子吗？我年纪的零头都比你大！！！”

法王努力安抚暴怒的哥哥，“哥，冷静，现在说正事呢。”

帕洛玛指了下自己的耳朵，“龙族的感知很强，听到几个地方都有动静，我就过来巡视一下。”

巫娜摊手，“我想找你改进一下隐身和隐息的巫术，你不在，我就找过来了。”

几个禁忌之地的仙子道，“我们就是跟着法王过来，凑个热闹。”

银魄无奈地表示这只是个巧合，“精灵一族还在熟悉默居的环境，我们喜欢月光，生命之树周围的生命之力也极其蓬勃，我就在那遇到了天明。”

天明露出一个微笑，“在教训弟弟，有点闹心，就出来逛逛。”

“也是想找你来的，关于我父王。”

博士总结了一句，“多么完美的巧合啊。”

灵微眼角抽搐，“所以博士你们几个打架拉架的怎么会来这里？”

博士无奈摊手，“不是你一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都想来找一个答案。”

司农揉了揉眉心，“这个答案，还真的有些……不好说。”

众人面色都很不好，稷祖大人和默都这么说，那到底是何等的禁忌？

混元突然出声，“唔，唔唔，唔唔唔！！！”

火燎耶看这么多人在，就放开了他。

“别闹哈。”

混元狠狠拽住他的头发，“你们这些笨蛋！老头不是给你们讲了故事吗？”

“那个故事里，能对古神造成威胁的，除了古神，还有什么？”

“能修补古神神格，能制定绝对规则的存在，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混元看着他们变了的脸色，及时地用一只手指抵住嘴唇，“嘘！‘他’无处不在，别说出来。”

“‘他’快要醒了，‘他’听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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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风华录yyds！

我争取24点之前发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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