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光

周生辰带盼兮到了城外白马寺

听着悠长的钟声，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盼兮果然觉得内心平静了很多

穆盼兮很美

周生辰：“看”到了什么

盼兮闭上那双本就不能视物的眼睛，专心体会着

穆盼兮小鸟落在树上，树枝被牵动，带着渐渐繁茂起来的树叶，摇晃得沙沙作响，间或有两片落下来

穆盼兮落入春雨过后，被打湿的泥土上，还有倔强生长在其中的野草

穆盼兮这些味道，混着悠悠的檀香

莫名便让人平和下来

穆盼兮周生辰，你在这里烧过香吗

周生辰：没烧过，我是将，走过鲜血白骨，不该去打扰佛祖的清净

这个答案，从周生辰口中说出来并不奇怪，可不知为何，盼兮还是觉得心跳一滞，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一样

她睁开双眼，转向周生辰，缓缓抬手摸向他的脸

穆盼兮可是你守护过的人更多

她微微一笑

穆盼兮没关系，还有我和时宜呢，从今往后，我们替你，还有小希，晓誉天行他们烧香

穆盼兮走，我们去把你少年时的香补上

她拉着周生辰，转身便要进殿，周生辰愣愣地没说话，直到她下台阶时踩空，差点摔倒，他才及时把人拉回了怀里，小心地去碰她的眉眼

周生辰：你的眼睛……

刚才盼兮看他，眼神似乎有一些聚焦之感，他差点以为……

可是，怎么还是看不清台阶

盼兮也才反应过来什么，愣了片刻，才皱皱眉，眯眯眼，折腾了半晌后，最后晃了晃脑袋

穆盼兮似乎……是有一些感光，有很模糊的轮廓

周生辰立刻顾不上什么上香闲逛的，不敢叫太医，就拉着盼兮回城里，找了最好的大夫问，但结果还是与之前如出一辙

寻不到病因，无法医治，如今能慢慢自然痊愈自然是最好，虽然也不知为何，但总归未见对身体有任何危害

大夫一走，周生辰立刻拉住了盼兮的手，欢喜之情简直要从声音里溢出来

周生辰：太好了

周生辰：你的眼疾真的在慢慢恢复

盼兮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向周生辰

他是个很内敛的人，无论评价什么，至多不过是“还好”“尚可”“还不错”，好像从没有听过他口中说出情绪如此激烈的话

太好了

显而易见的期待和兴奋感觉

盼兮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再次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穆盼兮真想早点看到你，周生辰

不过，若盼兮早就知道她眼睛的恢复意味着什么，大概会宁愿永远也不要看见

可惜她此时还不知道，而眼睛还一直在慢慢恢复，直到两年后，要去接时宜回来时，已经可以看见模糊的形状了

————

盼兮的眼睛算是一个伏笔

第一次恢复是时宜说的，光线强烈或情绪激动时，眼睛会有感觉

第二次是白马寺，有了感光和一点初步的感色，眼前是类似高糊的大片光圈马赛克

两年后，也就是现在，大概是高度近视的状态，但不是真的近视，就是那种类似的模糊，跟距离没关系，离得近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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