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过路人，地狱的变异体

任务很成功。

只有Wither和Pigman受了点伤，所有怪物和Firesoil都安全归来，除了最先进的交通工具，可怜的小羊驼在试验站崩塌后就消失不见了，不清楚是被金属板压死了，或是被存活的反怪物协会抢走了。

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人类。

或许是出于对他们的感激，在被审问的时候，汉斯竟然意外地配合。

“他们故意在监控下建造传送门确实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同时他们从地狱中带出了一只怪物，用作变异体的试验对象。那只怪物……我没见过，据说很小，对人类没有什么伤害，是完美的试验对象。”

“把没有伤害的小怪物变成破坏力极强的巨型变异体！他们还称得上人吗？”Pigman把笔扔在地上。

汉斯低下头。

“您继续。”Wither帮Pigman捡起笔。

“我只知道这些。”

“我从Pigman大哥和Stray拿回来的文件中得到了一些另外的信息。”Spider说道，“首先，Wither前辈，Pigman大哥，现在的地狱跟你们离开时的地狱不一样了。他们所抓捕的怪物是地狱出现的一种新的怪物种族，被称为‘猪灵’。”

“猪灵？”Stray笑了两声，“多少和Pigman大哥有些关系。”

Spider选择无视Stray：“他们研究变异体是为了对付像我们这样有意志的怪物，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将怪物赶尽杀绝，建立只有人类的净土。”

剩下的就是一些较为模糊的信息，比如反怪物协会有四个地下基地之类的，杂乱而琐碎。

会议被迫中断了，第一因为Karia需要时间为Wither杀死的那几个人类找合适的借口，再者已经深夜了。在这个任务彻底结束之前，Karia让Wither暂时留在城市。

Pigman打开了台灯，坐在窗前。窗外的灯火阑珊，大部分被黑夜吞没。路灯还倔强地亮着，但行人稀少。他下意识地想摘下头巾，伸出手才发现自己头上缠绕的绷带。他闭上眼睛，头向后靠着椅背，他的脑海中重复着一句话“回地狱”。

地狱，他多少年没有回去了？大概自从他来到怪物学院，就再没有回去过。如Wither前辈所说，他只是一个地狱的过客。作为一个有意志的怪物，在地狱那些没有意志的怪物中生不如死。

它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

Pigman的脑海中浮现出断了手臂和腿的变异体，痛苦地嘶吼着，坠入地狱。

睡不着了，他抄起武士刀，披上一件深色的风衣，戴上一顶帽子，冲出门，一直跑到城市的边缘，在防护墙周围来回地徘徊。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握住一小块铁，穿过防护墙。

Pigman打开了破旧的小木屋的木门，拿出手电筒，光圈中闪过一片黑影。他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未太在意。

书架上出现了几个空位，明显有人将书拿走了。他搬来桌上的酿造台，把书放在一旁，用嘴咬住手电筒，腾出双手向酿造台中加各种原料。

十几分钟后，药水制成了。

Pigman记得那座最近的传送门的方向。

打火石碰撞的火星点燃了寂寞已久的传送门，深紫色的透明幕布在黑暗中微微发光。那并不是传送门的光，是一只烈焰人周围的火焰发出的。

“我叫Blaze。”烈焰人绕过传送门，“我是怪物学院的学生。”

“你从学校逃出来的？”Pigman将信将疑。

“我……原本在木屋，看到你就跟过来了，别告诉他人。你打算去地狱吗？”Blaze没有等到Pigman的回应，“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Pigman自然而然想回绝，他扫视周围茂密的森林，想起专门为怪物学院规定的宵禁。小怪物会被巡逻的人类发现，回被当做无意志的怪物而杀害。

“跟我来吧。”

Blaze知道传送门可以将他带到地狱，但他不知道，传送门几乎薄的透明，他印象中在书上看到的传送门，用鲜艳的紫色所绘。他努力地瞪大眼睛，旋转扭曲的景物让他头晕目眩，那模糊的绿色逐渐变为深红色，而当一切平复下来，他已经站在地狱中。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Blaze环顾四周，沉浸于这片岩浆之中的猩红天地。

“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至少还保留了一些东西。”

Pigman抚摸着火红色的树叶，他从未想象过地狱长出了树，甚至形成了整片的森林。他站在高处，眺望到壮丽的峡谷，白色的毛絮（头皮屑）在空中飘散、飞舞。灵魂沙上附着蓝色的火焰，幽幽地燃烧，和地狱疣蓝色森林一起给地狱添了一抹生机的色彩。

岩浆上如履平地的炽足兽向Pigman靠近，用头轻轻地蹭Pigman握着诡异菌的手。

“Blaze，地狱要塞里有你的同族，但是我们可能找不到。”

“Pigman哥哥，地狱没有你的同族吗？”

有的，曾经是有的，一进传送门就可以看到。

“或许是的……”Pigman把诡异菌喂给了炽足兽，摸了摸它的头，“你从未来过……地狱？”

“我并不是在地狱出生的。”Blaze说道，“具体我已经记不清了，是Zombie老师告诉我的。”

Zombie从地狱要塞中带回了一个烈焰人刷怪笼，他并没有对其抱有任何希望，因为那个世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烈焰人生长。他把刷怪笼丢弃在学院的某个角落，只有在偶尔想起的时候，才会去查看它。

从一个星期，到一个月，再到半年，刷怪笼上逐渐布满灰尘。重生是再不可能的事，它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甚至Zombie自己都决定对它置之不理。

那夜飘着细雨，很无数个雨夜一样，奇迹总会在雨中发生。Zombie整理好教室，有人敲开了怪物学院的门。

门外的僵尸猪人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烈焰人。

他说了很多，把自己如何遇见并且救下这只烈焰人的经过全部真实地告诉了Zombie老师，他作的唯一的猜想，是认为这只烈焰人“是从废弃的烈焰人刷怪笼里出现的”。

Blaze说道：“我很想了解地狱，这个我本应该经过的地方，所以我看了很多关于地狱的书。”

所以，他轻易地辨别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地狱怪物，并把他带回自己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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