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冲突前奏!
维多莉娅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了,因此,在经过一上午的漫长等待与巴士转站后,当维多莉娅终于站在自己家的门前时,她露出一份少有的会心微笑:如果一个人的亲人缺乏陪伴也算犯罪的话,那维多莉娅可能要算是重犯了吧!
父亲在案发现场牺牲的消息传入维多莉娅耳中后,继承父亲的意志便成为她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之一,除此之外,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亲情,便是源自她的母亲—帕诺拉•格兰,她,她是个很好的人。好到就连维多莉娅也难以用笔杆或词汇去形容。这也难怪,如果爱情是如此容易书写的东西的话,那世上的诗人与作家,恐怕也要被翻上一番了。
按下门铃,她耳熟能详的电子铃声并没有伴随回忆响起—等一下,维多莉娅在刚刚敲门时就感觉不太对,当她的指关节抵住木门时,木门的质感是不是有些…松软?不不不,不是松软,是松动—果然,门没有锁。身为警察的警惕,让维多莉娅将左手伸入单肩包中抵住她的手枪—再次,她再次恢复到工作时那种精神紧绷的状态。
嘭—!一发纸质的派对礼炮不知被何人拉响,之后是漫天飞舞的彩色纸屑、各色彩带与烟雾粉尘。手推车,欢迎蛋糕,最后是帕诺拉亲自烘焙的巧克力苹果派,每次当维多莉娅遇挫、受伤时,一块苹果派加上一杯牛奶,这总能成为治愈维多莉娅柔弱心田的灵丹妙药。
生日歌,帕诺拉本人,最后是一队帕诺拉请来的邻居与好友们。维多莉娅在自身的惊愕与他人的欢呼声中,被帕诺拉扣上一顶纸质派对帽:她的生日,看来她最近真的过得太匆忙了携,她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可是,可是妈妈,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而且早在三天前我就—唔—!”维多莉娅的嘴巴被一块带着草莓和樱桃的奶油蛋糕填满,帕诺拉放下插过蛋糕的餐叉,没有人比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她可不能让维多莉娅的二十五岁生日,在一张办公桌、一大堆文件和半块巴掌大小的糖霜杯糕的伴随下度过!
出席这次“大会”的人,除去一人之外,维多莉娅几乎都能叫的出名字。她对他们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在庞顿中城的西郊,距离入城公路八百米的枫叶镇,这里是她的故乡,在她报考警校前度过了十八年时光的地方。
维多莉娅,她还记得这里的每个人:喜欢帮孩子们抹零的二手商店老板,有着三大片金色麦田的老农民甘欧尼,被大家戏称为点石成金手的木匠,烘焙坊的糕点师太太—除了,除了那位伴在她母亲身边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个日本人?不,维多莉娅也不能确定,再或者是中国人或越南人?总之,他绝对是个海外来的亚裔。
经过多方打听,维多莉娅才在派对上稍稍了解到有关那位先生的相关情况:李尔曼•都德尔,通常被人们成为李先生,别看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他可是个事业有成的大人物—整座庞顿中城的唐人街餐厅与中餐馆大投资商与参股者。
没人能想到,五年前还是初入美国的李尔曼,在经过这段独享的苦难洗礼后便迅速建立起属于他的食品服务业帝国。中国有句俗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与之相对的,也没多少人对李先生过去的遇挫时光感兴趣过—除非有人要拍第三人称回忆录,或是人物传记什么的。
那种人也不是没有,可他们都被李先生逐一谢绝了。
更别提他还参与了多次慈善募捐、反人种歧视游行,每年拨出总收入的百分之四十用作国内慈善事业,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中,又有百分之三十被他用去帮助中东等冲突地区的维和与经济建设工作。
他究竟有没有人们说的这么好,这一点维多莉娅暂且先不比追究,光是他选择投资餐饮业于慈善这一点,就足够让维多莉娅判断,这位李先生倒的确是个目光长远的生意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加入这场派对筹划,自然是在他路过此处并考虑投资这里的旅游业发展时,在商场中偶遇了在为女儿生日采购食材的帕诺拉。他们一起谈了好多,关于枫叶镇的过去,它的现在与未来。当他听闻大名鼎鼎的罪恶克星维多莉娅•格兰便是帕诺拉的女儿之后,他说什么也要亲自见见这位巾帼英雄。
“能亲眼看到您这样的人,我很荣幸。”李主动对维多莉娅伸出手,维多莉娅木讷地伸手附和,像一具失去傀儡师的腹语术木偶般点了点头。李又举起一只酒杯,利用他的感染力去号召人们:为维多莉娅欢呼三声,为枫叶镇的未来欢呼三声!
人们也的确照做了,那一夜,狂欢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人们在车站目送维多莉娅踏上返程的巴士,帕诺拉还是将她的女儿当成是个小女孩,因为在临行之前,她对维多莉娅的嘱托是:“少熬夜,少碰咖啡因。早点睡觉!”
十二小时后,月假与维多莉娅的梦乡一同结束。回归工作,回归那紧凑而又精神紧绷的状态中去。维多莉娅为自己冲下杯加了块方糖的咖啡—她又要不听劝了,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如果帕诺拉在这儿,那她绝对会这样数落维多莉娅。
“维多莉娅,你来一下。”还没能喝下第一口咖啡,道森警长便站到办公室的门前喊出她的名字。维多莉娅知道,被道森警长亲自点名,要么是去挨一顿数落,再要么就是他又要让她接手一件大案子了。
这次的两位客人,可算得上是稀客了。两名通过申请跨境密捕来到美国的缅泰警员,在他国法律领事范围中,他们没有依法搜查或携带枪支的权利。只有在本地当局的帮助下将罪犯押回国内,他们才可对起进行审讯与判决等法律工序。
“维多莉娅警官,幸会,”缅泰警方与维多莉娅握了握手,他操着一口有些跑调的美式英语,“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也就不多啰嗦了。AK47的性能,想必您也有所耳闻了吧?”
维多莉娅面不改色,收回手臂后双手交叉于胸前。她用一如既往的冷静与镇定口吻答道:“俄罗斯,南斯拉夫,阿富汗与缅川地区都曾使用过这种枪械。弹径7.62毫米,弹夹一压至少有30发子弹,一百米内可造成致命伤害,800米有效射程内可伤人。怎么,是枪支走私么?”
“不是,可这次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来逮捕这名携带AK47的嫌犯,”泰国警方从文件夹中取出罪犯的照片,“他的名字叫丹•阿诺,最近看报纸了吗,没有?金三角那里近几个月的反政府武装割据,最近是闹得沸沸扬扬。我国和剩下两国最近都在派出部队进行武力镇压。丹曾经是反政府武装军阀手下的一个库兵,也是他们制作枪支时,黑作坊的校枪员—”
“—由于政府镇压,他的靠山倒了,所以他偷渡到这里,”维多莉娅对二人与道森警长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要为自己找到一座更牢固的靠山。”
“是的,其实在协助抓捕的签证审批下来之前,我们就以平民的假身份,通过监控与目击者走访摸清了丹的去向。”一位泰国警员继续与维多莉娅沟通着。他向维多莉娅与道森使了个眼色,这些话中的含义很明显:只要维多莉娅认为时机已到,那抓捕行动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就今天晚上吧。你们先去找一下克里斯,让他把丹•阿诺这几天的行程与活动记录一下。这样,我们在对他进行缉捕搜查时,也会更顺利些。”维多莉娅说完,又主动走到二人身前去为他们带路。
半小时后,克里斯揉着耳朵走出办公室。时间刚刚好,他撞上了正要进入办公室的维多莉娅,将记录册递到维多莉娅手中后,他也忍不住对丹的罪行做出评价:“吸毒、贩毒,多种违禁品走渡,入室伤人盗窃,通过枪支进行敲诈勒索,屡次充当黑帮交易中介人。能判死刑的罪名,这混蛋还真是一项也没错过。”
见克里斯将记录册交给自己后便踏出大门,维多莉娅又不禁对他追问到:“等等,你要去哪儿?”克里斯的回答也很简单:去外面透透气,哪怕一分钟也好。他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可连续听上三十分钟带着缅川口音的本土化英语,克里斯的听小骨上可都要生虫了!
针对丹•阿诺的抓捕行动,即将在今夜正式展开。
维多莉娅将一杯被吃光的泡面塞入垃圾袋,从晚上六点开始,他们已经在此蹲点五个多小时了。丹•阿诺他真的会在这家宾馆门前露面,并接见一名毒枭么?
他们有在旅店中安排人手进行配合,可AK47的杀伤力与性能,却让维多莉娅说什么也不肯放松上一刻。终于,她的心弦伴随一道身影的现身,紧绷到了极点—那身影的左脚迈出第一步,它的主人手提一只用来装网球拍的黑色单肩包,可包裹的异常肿胀又让维多莉娅隐隐认为,其中不可能只是网球拍那么简单。当丹•阿诺透过车窗缝隙将钞票扔到副驾驶位上后,出租车火速离开,罪不可赦的罪犯也抓好单肩包上的松紧带,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后准备踏入宾馆。
维多莉娅拿好事先准备好的烟头,将手枪塞回米白色的挡风大衣下。她打开车门后走到丹•阿诺身边,对着丹手中的打火机伸出烟头,另一只手则揣在兜里,紧紧握住手枪的扳机—
“朋友,我的打火机没油了。借个火好么?”
“没火,滚蛋!”
一阵踢打声与挣扎声,最后是手铐铐链闭合的金属撞击声,外加松紧带被撕裂时发出的声音。维多莉娅将被拷住双手的丹•阿诺踢倒在地,拉开自丹的肩膀上滑落的单肩包后,那把AK47与三只弹夹就被藏匿其中。人证物证,这次全都齐了。
接下来,便是对丹•阿诺的审问了。
“说说吧,今天晚上带着家伙出去,是准备干什么?”审讯室内,维多莉娅的审问套路一如既往:开门见山,直击要害。丹•阿诺服下几颗警方为了防止他毒瘾发作而安排的镇定药片,他也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不知是抱着妄图将功赎罪来减刑的赌博心理,还是一个亡命徒临死之前想要多拉下几个替死鬼的变态幻想,他对自己的要做的事倒是供认不讳。
“两件事,一是帮人约场子,二是要见几个溜冰的,”丹•阿诺咽下口中的白色药片,比没加糖衣的维生素含片还要难以下咽,“把粉儿和冰壶给他们送去。”
“什么场子?他们要卖什么东西?”克里斯按下自动笔上的按钮,继续对丹•阿诺进行审问。明确的答案,他需要更加明确的答案。
“卖尸体,一个黑帮痞子的尸体,听说那家伙十几年前还挺出名的,”丹•阿诺撸起双臂的袖角,用布满污垢与血脓的指甲抓挠着身上的毒疮与针孔。他开始像只寻找花朵的蜜蜂般四处乱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思考,“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叫那个…哦,奇波夫!那具遗体名叫奇波夫!”
克里斯也没能想到,自己会在与童年阔别已久后的现在再次听到那个名字—奇波夫,他当然知道他与自己的父亲,威廉•阿夫顿的恩怨,他收了钱,穿上弹簧邦尼皮套帮威廉诱杀了四个孩子,他被自己的父亲威廉欺骗,被玩偶皮套内的弹簧锁夺走生命,之后,他成了一具半死不活的憎恶机器,为了复仇,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去触碰金属细胞这种禁忌之物…可是,可是…
【关于奇波夫与杰瑞米的死亡对决,请回顾以下篇章】
铁面人奇波夫,他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就在十四年前的,他的死亡与杰瑞米•亚里克的失踪被一同公布。可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的尸骨又怎么可能会不朽于现在?只是重名,而已,克里斯确信这只是重名而已—绝对是这样!
至少,克里斯•阿夫顿他希望真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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