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一只眼睛的女人回应我的惊讶,她拍掉身上的雪,指了指我的手。
南宫莹:你的手是爬山划的吗?
云长安你怎么在这?
我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个时刻,她怎么会来这?
南宫莹:我也是来找雪兰草的。
她瞟了下我身边的雪兰草,撩起袖子,一串腐烂的伤口展现在我眼前,再看她的脸,在冰冷的雪地里却面色潮红。
云长安你受伤严重吗?
她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我的手贴到她脸上,她的脸像个火炉一样烫手,我把手缩回来,未完全干涸的血蹭到了她脸上。
云长安好烫,你发烧了……
南宫莹:这和我在雪地里呆了一上午有一定原因,这些疮让我的免疫力下降了。
云长安缪斯之角也下毒雨了?
南宫莹:对,秋夏和缪斯之角都下毒雨了,他们想要优先进帐篷,我和凯文就晚了一步,淋了一小会。
南宫莹:他们倒是狠心,把腐疮都挖掉了,有足够的药让他们痊愈,但是有一滴雨滴到了凯文的眼睛里,这是没法的。
南宫莹:我也怕,怕疼,怕伤,所以我来找雪兰草了。
云长安他们怎么肯放你出来。
南宫莹:我队友在那呢,他们怕什么?
南宫莹:所以,你可以分我一株雪兰草吗?毕竟刚才我救了你呢。
她伸手,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我有些不爽,这可是我豁出命取来的,但没办法,毕竟她在最后关头拉了我一把。
云长安可以,这株分你。
约瑟夫:先别急着走,你知道怎么用它吗?
南宫莹:知道,把汁液涂上就行了,或许我只需要半株草药就行了。
她掐下一片叶子,捏出汁液涂在伤口上,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这一片叶只够一处伤口,很显然是不够的。
南宫莹:高估了汁液的量啊,这么点就没了。
约瑟夫:要不,你吃下一片看看。
南宫莹:吃?吃出毛病了怎么办?
约瑟夫:那你随意,我们一共只摘来三株,你可别想着要抢,你可打不过我。
南宫莹:我也没想着要抢,唉,你可真会做生意,正好拿我当试验品。
云长安他要是不会做生意,“回溯工作室”也没法在半年就回本,可提醒你哦,这叶子苦的很。
梦莹皱着眉咽下一片叶子,她身上的其他疮疤开始缓缓愈合,虽然脓水变多,但擦去后发现不再腐烂。
约瑟夫:不错。看来口服也是可以的,你走吧,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南宫莹:等等,我跟你们再呆一会,至少今晚让我和你们一起过夜吧,你们是指望连夜走回去吗?
约瑟夫:不然呢?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一晚上?
约瑟夫:你可别得寸进尺。
我看看灰蒙蒙的天色,拉拉约瑟夫的衣袖。
云长安好像,风暴又要来了。
这还只是傍晚,连夜走回去的确没问题,但就怕半路又有风雪,梦莹已经发烧,而且让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确实有危险。
南宫莹: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缪斯之角的情况,这点够了吗?
约瑟夫:可以。
我们一路向下走,听梦莹叙述她们的情况,才知道缪斯之角所拥有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昨天甚至有投资人给她们送来了稳定心疾的药,只因为上次紫煊和玛尔塔战斗时因为心疾受到了影响。
而且我还听到了我们最想知道的东西,造船工具。
虽然我也不指望缪斯之角的人会把工具给我们………
夜晚,寒风肆虐,我们几乎被吹的走不动路,只好找一个背风面休息。
云长安好冷………
我歪在约瑟夫怀里瑟瑟发抖,原来上午的风和现在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逐渐的,我的头也开始发烫,手却冰冷的厉害,哪怕有临走前佣兵给的手套也无济于事。
另一边,梦莹的情况也不好,她虽然穿的足够厚实,但她的伤刚好,免疫力还没来得及恢复,整个人瑟缩在一边昏昏欲睡。
这时,约瑟夫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向梦莹招手。
约瑟夫:不能睡,小心你第二天早上醒不过来。
南宫莹:但是我好困………
寒冷,疼痛,疲倦一起压在我身上,我现在只想窝在约瑟夫的怀里睡一觉,我太累了,累的话都不想说,眼皮已经合上,但又被约瑟夫强行摇醒。
约瑟夫:你别以为你穿的足够厚就可以在雪地里睡觉,你还发着烧,更不能睡了,不然晚上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着,用手探了探我的头,急忙把我湿透的鞋脱下,又脱掉自己的外衣捂在我身上。
约瑟夫:锦儿,答应我,你也别睡,好吗?
我费力的眨眨眼看他。
云长安你怎么这时候知道这么多知识。
约瑟夫:就是因为有一场雪,让我失去了我挚爱的人。
约瑟夫:当年我随家人投奔亲友时,也有这么一座雪山,也有那么一个峭壁,也有那么一场风雪。
约瑟夫:我哥哥,就因把他的衣服多分给我一件,留下了病根,他本来都要好了,但一个疏忽让病复发,一睡不起。
约瑟夫:他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话,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
约瑟夫:所以,小安,你知道吗,你掉下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慌了,哪怕知道你有保命的东西,我也不敢放手。
约瑟夫:我怕失去你,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挚爱了,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个,不能再失去了。
约瑟夫:别睡,好吗?我怕你和哥哥一样,这一睡就再没起来。
他把我搂的更紧了,在我耳边低语,我看着他灿如星辰的蓝色眼眸,坚定的点了下头。
云长安我不睡,我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一晚,我们看着星空,一夜未眠,直到曙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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