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重要…”
程晏时胡乱的抹掉脸上的雨水,靠着手机微弱的手电筒一寸一寸的沿路找着。树下、泥坑里、灌木丛等等,她都仔仔细细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认真的翻找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冷的身上开始发抖,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手机黑屏带走了唯一一丝光亮,程晏时凭着记忆在水泥路和泥土坑里摸索着。
终于,她在路边摸到一串项链,她紧紧的把它捧在手心。
这一路找过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这个项链,看来全圆佑找的就是这个了。
头上传来闷闷的声响,是雨点拍打在雨伞上的声音。
他回过头,全圆佑正撑着伞站在她的身后,他手中的雨伞遮在她的头顶,自己淋在暴雨之中。
小扬的手电筒照在程晏时脏兮兮的手上,惊讶的说:“先生,晏小姐找到了!”
小扬高兴的看着程晏时手里的项链。
而全圆佑却隔着雨帘深深的凝望着程晏时的眼。
她扬起攥着项链的手,额前的刘海贴在脸上,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的脸颊。
她居然朝他笑了:“全先生,你看!是这个吧?我找到了!”
你听
喜欢是有声音的
是嘀嗒嘀嗒的雨声
是大雨滂沱里中她的声音
雨伞掉落在泥泞的水泥路上,全圆佑将她紧紧抱住,也许是雨太大,此时就连全圆佑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找到了那根项链而拥抱,还是因为别的…
“你不开心吗?不是这个吗?”
全圆佑把她楼的更紧一些,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开心。”他的肩膀微微发抖,声音略带嘶哑说:“晏时,谢谢你。”
程晏时愣住,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
“你怎么了?”程晏时问。
落在脖颈的不知是泪还是雨,程晏时将手里的项链递给全圆佑身后的小扬。
她想抬起手抚上全圆佑的背,却突然想到李硕珉和崔瀚率,眼眸冷了几分。
“回去吧。”程晏时说。
全圆佑在小扬的照料下算是安心的躺在了床上,手里紧紧攥着那跟项链。
合上全圆佑卧室的房门,程晏时问小扬:“那是谁的项链?”
小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先生一直带在身边。”
夜晚,她似乎久违的在梦里见到了李硕珉,他站在鲜红的国旗下,穿着一身军装,笔直挺拔。
头顶是一束东方烈阳,照在他的脸上,丝丝光芒划过他的眼睛,为少年的双眼增加了一份坚定。
他看到了旗台下的程晏时,笑容像头顶的阳光一样绚烂。
“小时,站到我身边来。”
是他,他那熟悉又温暖的声线。
程晏时流下两行热泪,朝他向前迈着步伐,他的手就那么朝她张开,可程晏时却怎么也握不住。
她不停的跑,他的脸却越来越遥远。
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眼泪是真的。
如果重来一次,程晏时多希望他不要再做警察,不要再以一人之力保护所有人,他值得做那个被保护的人,他值得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
看着窗外还在下的雨,程晏时合起了手掌。
下辈子,让他去做快乐的事吧,他要大声唱歌,他该大肆跳舞,他会用微笑的方式守护住每个人的幸福。
———
程晏时早上醒来后,却发现之前给她取过子弹的那个医生出现在客厅。
得知全圆佑发烧了,不意外,淋了那么久的雨不发烧才怪。想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晏小姐把这个喝了吧。”苏阿姨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程晏时捏着鼻子将那碗药换都灌了下去。
医生走了之后,小扬也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全圆佑病恹恹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手上捧着那本他最近一直在看的书。
程晏时坐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说:“鸢尾蝶?有这个动物吗?”
书名叫做鸢尾蝶,讲得是鸢尾花与蝴蝶。
全圆佑也不看,只是随手翻出来的一本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没有什么推荐的意义,便没有接她的话。
“苏阿姨说桌上的蛋糕是你亲手做的?”
程晏时看着已经空了的小盘子点了点头:“嗯,昨晚做的,味道怎么样?”
全圆佑想了想,说:“太腻,下次继续更进。”
吃蛋糕还嫌蛋糕腻……程晏时心里白他一眼,还想下次,做梦吧。
鉴于全某人今天生病,而程晏时却没什么事,于是该死的资本主义给苏阿姨调了休,现在程晏时要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权顺荣带着水果来探望全圆佑是假,想程晏时却是真。
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扰的他不得安宁。
“一日为兄终身为父!”权顺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程晏时没好气的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下来,把崔瀚率的花盆踩碎休想叫我给你背锅。”
权顺荣跳到地上,那盆犹如劫后余生的花颤颤巍巍的晃动着叶片。
全圆佑侧着头看向玻璃另一侧的程晏时,看她跟权顺荣拌嘴,话音落进他的耳朵,嘴脸也不知不觉的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从此,他的心不再是一片空白,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逐渐被某人填满。
他的世界多了迎来一丝特别的色彩,那道名为晏时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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